榮慶帝有藝術天分,對古玩珍品和名家大作極其感興趣,他的興趣愛好都是燒錢的,一般人玩不起。
縱然他是天子,玩起來也得看帳本的臉色。
榮慶帝曾不止一次提出要對江南的富饒地區多徵稅,但每次都被官員們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反對,其實,不止百官,江南富商的手甚至伸到榮慶帝身邊,他們收買臣子和榮慶帝的近侍,包括司禮監的太監,阻礙榮慶帝一意孤行。
稅已經收的夠多了,到手卻不多,榮慶帝知道宦官們貪,但他以為宦官們只是小打小鬧的貪,從不深究。
榮慶帝是個體恤下屬的好領導,讓出點利才能讓這群宦官們死心塌地為自己辦事。
鄒清許好奇地問:「這群宦官究竟貪了多少?」
沈時釗:「我這麼和你說吧,江南豪族眼裡的皇上可不是榮慶帝,而是這些人。這些人手底下的人也從來都不和皇上匯報具體金額,只和他們的頭兒說,至於收回來多少白銀,全憑心情上報。」
東南的官場全被宦官集團控制,地方官員甚至要交保護費。鄒清許可以想像,宦官們有多無法無天。
他忽然笑了笑,說:「矛盾這不就有了嗎?你說吳大人能忍這群宦官們如此胡作非為?」
鄒清許看向沈時釗,沈時釗伸手抻著額頭,鄒清許問他:「還不舒服?」
沈時釗站起來,「今日身體不太舒服,我先回府休息,以後再說。」
鄒清許眼看著他站起來,又看著他扶著椅子的扶手踉蹌站不穩,忽然,沈時釗腿一軟,又朝椅子裡陷了進去。
鄒清許忙伸手去扶,他抓住沈時釗筋瘦的手腕,但沈時釗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
鄒清許大吃一驚,他半蹲在沈時釗身前,在沈時釗臉上又拍又摸。
這傢伙,總不能掛了吧?
鄒清許摸了半天,感覺沈時釗還活著,他慌忙把沈時釗拖到塌上,此時的沈時釗,像一件剛硬又易碎的瓷器,沒有知覺,沒有意識,宛若進入深眠。
現在的他,任由鄒清許擺弄和處置。
沈時釗能力卓越,在朝堂里遊刃有餘,以後絕對是個大禍患,有那麼一瞬,鄒清許腦子裡生出惡魔般的想法。
但同時,他聽到了沈時釗悠綿的呼吸聲,鄒清許忙回神,給他灌了點水後匆忙去找大夫。
沈時釗中了暑,喝點藥休息休息便好,大夫給沈時釗開了些藥,鄒清許餵他服下。
鄒清許坐在塌邊看著沈時釗,沈時釗的膚色不黑也不白,是正常人健康的膚色,他的鼻樑很高,嘴唇很薄,五官優越到哪怕閉著眼睛,仍讓人能感受到這是一張英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