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賄賂我嗎?」
鄒清許:「嗯啊,糕點的餡料都是金子餡,全是用金條做的。」
沈時釗看他一眼:「以後別帶了,我不愛吃這個。」
鄒清許:「你不愛吃這個,那你愛吃什麼?」
鄒清許在給沈時釗挑東西的時候,十分頭大,他和沈時釗相處這麼久,自認為有點小熟,但他還是沒摸清沈時釗喜歡什麼,沈時釗平日裡看上去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甜的他能吃,辣的他也能吃,他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私服只有黑黑的幾身,休息時間在府里待著看書,不去風月場所,也沒有狐朋狗友。
沈時釗:「我沒有愛吃的東西。」
鄒清許感慨:「你連愛吃的東西都沒有,真是沒有一點生活情趣。」
沈時釗難得接過來,說:「放下吧。」
不用沈時釗招呼,鄒清許自己找地方坐下,除了翰林院和泰王府,他去的最頻繁的地方就是沈府,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沈時釗:「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鄒清許:「朝中的消息你沒聽說嗎?吳貴已經找人高效的把帳上的虧空補上了,照這樣看,此事大概率會不了了之,雖說這次兩家的梁子肯定是結大了,但現在戛然而止,總有些意猶未盡。對吧,沈大人?」
鄒清許朝沈時釗眨眨眼,沈時釗別過臉去:「宦官們在南邊的勢力不容小覷,加上有榮慶帝撐腰,想把他們扳倒很難,但任山貌似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鄒清許:「任山之所以不怕,肯定還有太后的關係在,太后一直以來也不喜歡吳貴,巴不得吳貴下台。」
沈時釗:「胳膊擰不過大腿。」
鄒清許頓了頓:「皇上是大腿,太后是胳膊。」
總有人站錯了隊,還渾然不覺。如果說昔日,榮慶帝剛上台的時候,太后確實能隻手遮天,干涉朝政,但今時不同往日,榮慶帝後來羽翼逐漸豐滿,開始擺脫太后對皇權的控制,大力培養自己人,打破權力集中,分散權力,致力於讓自己成為唯一的決策者,謝黨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被榮慶帝一步步扶持起來對抗太后的。任山這些老臣不知是為了昔日忠義,還是腦子沒轉過來,似是想一條道走到黑了。
「你先告訴我,宦官們是怎麼把虧空補上的?」這件事鄒清許一直想不明白,在夢裡還在想。
「不用想,肯定是問百姓搜刮的,南邊已經怨聲載道,還有農民鬧起義,被壓下去了。」
鄒清許羨慕地說:「謝黨的情報網果然發達,你早已經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吧。」
沈時釗:「這一次不能像上次那麼直白,有些方法只能用一次,不然會讓人起疑。無論是明著還是暗著,我們最好都不要幫任山了,先等等看他們自己能不能發現,實在不行,把消息散到民間。」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給陸黨提示,清流現在也摻和這事,如果由清流最先提出質疑,陸黨也好順藤摸瓜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