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剛抓住沈時釗的一根手指,沈時釗醒了。
沈時釗淡漠的目光扔過來,問他:「你在幹什麼?」
鄒清許嚇了一跳,仿佛做虧心事被抓包,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只想解釋。
鄒清許:「你聽我解釋——」
沈時釗目光下移,看著他們緊握的手說:「昨晚我們這樣睡了一晚嗎?」
鄒清許喉結滾動:「是,不是,你聽我說,一切起因於你先握住了我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撒開,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開,只能如此,早上醒來手都麻了。」
沈時釗緩緩鬆開手,很明顯,他的手也麻了。
鄒清許坐起來,屋子裡有些悶熱,外面日上竿頭,還好今天閒來無事,他下床穿鞋說:「我去給你弄點解酒的東西。」
鄒清許去廚房鬆快了鬆快,等他端著解酒湯去找沈時釗時,沈時釗已經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苟,衣衫平整,髮絲熨帖,眉目清朗,與昨晚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是,他正站在鄒清許的案几旁,看著鄒清許案上的那張紙。
鄒清許霎時變了臉色。
鄒清許衝過去把那張紙收了起來,他站在案几旁,臉上神色不明。
這樣做於事無補,沈時釗一定早已看到了一切。
「對不起,我無意中看到案上有紙,所以看了一眼。」沈時釗先開了口。
鄒清許摸了摸鼻子,他把解酒湯推給沈時釗,含糊其辭地說:「喝了吧。」
鄒清許想要揭過此事,但沈時釗問:「你為什麼要把這七個人的名字寫在紙上?」
「這些人是直接和間接害死我全家的兇手。」鄒清許說。
這些話他不說,沈時釗也會猜到,甚至沈時釗可能早已對他的身份和過往一清二楚。
沈時釗偏開視線,「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
鄒清許抓著案幾:「這些人有可能還是害死大徐的兇手。」
沈時釗飄走的目光重新落回來,定在鄒清許清秀的臉上。
屋內陷入長時間的安靜。
忽然有人敲門,打碎了一地寂靜,鄒清許透過窗戶朝外望去,只聽賀朝摸到門鎖後在外面嚎叫:「鄒清許,今天怎麼還沒開門呢?」
鄒清許打了個顫,他和沈時釗面面相覷,敲門聲再次傳來後,鄒清許立馬讓沈時釗躲到柜子後面不要出來,他對沈時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匆匆忙忙出去給賀朝開門。
鄒清許把門打開後,賀朝大搖大擺進了屋,問:「怎麼今天起這麼晚?」
鄒清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進屋後立馬把賀朝往凳子上引,「昨晚睡晚了,你今天來幹什麼?」
賀朝:「太無聊了,找你說會兒話。哎,你怎麼一腦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