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要鬧起來,沈時釗把小二叫過來,他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問:「結帳夠嗎?」
小二眉開眼笑,看得眼睛都直了:「夠夠夠。」
不止夠,還綽綽有餘。
沈時釗:「先結帳,剩下的銀子給門口的人換點吃的。」
小二詫異,但他沒說什麼,笑著臉領命而去。
店裡恢復了平靜的喧囂。
一段小插曲打破了原先寧和的吃飯氛圍,鄒清許摸著手裡的杯子問:「災情被捅到皇上面前後,頒布了那麼多政策,還是不夠麼?」
「當然不夠。」賀朝嚴肅著搖搖頭,「陸黨現在是老實了,但賑災款和賑災糧一大部分都進了謝黨的腰包。」
賀朝說完,抬眸一看身前的沈時釗,真想給自己來一巴掌,他剛要解釋,沈時釗把小二剛端上來的綠豆湯推給他,示意他喝。
四下里瞬間只剩下喝湯的聲音。
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好尷尬的,眾所周知的事,只是賀朝把它提到了明面上。
堂堂的左都御史和兩個小囉囉沒什麼好說的,賀朝一向社牛,朝政上的事他不敢再開口,但一直安靜不是個辦法,他開始八卦,問沈時釗:「沈大人怎麼一大早去找鄒清許了?」
鄒清許不想聽賀朝開口說話,懟道:「你不也去找我了嗎?」
沈時釗實事求是地說:「我昨晚找他的,晚上住了一宿。」
賀朝夾菜的手開始顫抖,他不敢吃飯了。
鄒清許:「......」
沈時釗說的話沒毛病,但鄒清許下意識瞪了他一眼,沒見過世面的賀朝滿臉詭異的好奇,鄒清許只好補充:「沈大人昨晚喝多了,撒酒瘋跑到我家,我總不能不招待,沒想到沈大人直接睡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一覺睡到了今天。」
賀朝十分配合地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二位關係實在不錯。」
鄒清許鬆了一口氣。
沈時釗輕輕朝他投來一瞥,眉頭微微擰著,似是不滿鄒清許瞪他,鄒清許當沒看到。
他還不滿呢,沈時釗怎麼敢如實相告?
沈時釗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希望我說什麼?」
鄒清許:「我當然希望你——」
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