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試探性問:「你知道是誰把我救出來的嗎?」
醫女:「沈大人。」
鄒清許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沈時釗救他不是夢!,他兩眼放光,目光在整個醫館裡巡邏:「他人呢?」
醫女:「他在火里被東西砸倒了,一開始他也來了這裡,後面又被人接走了。」
鄒清許心裡冰冰涼。
難道病情太重?治不了了?
不好吧。
他心裡一陣唏噓。
鄒清許不知道此時的心情該如何形容,如果沈時釗因為救他而掛了,一想到這種情況,他的呼吸在瞬間停滯了幾秒。
他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在沈時釗府里安心入眠的原因。
可是沈時釗,不能就這麼沒了吧?
鄒清許心裡空落落的,身上發冷,他忽然起身說:「我要去沈府。」
醫女攔著他:「你剛恢復,最好不要——」
話還沒說完,鄒清許的影子早沒了。
這一路漫長,鄒清許把他和沈時釗從初次見面到如今的相知相處過程回想了一遍,沈時釗的確不是個好人,但他似乎又不是一個完全的壞人。
他們不是朋友,但惺惺相惜。
鄒清許的心裡越來越空,在這一刻,他希望沈時釗沒事,哪怕沈時釗不是個好人。
去他媽的惡人,他起碼得和沈時釗當面道謝,如果有一天沈時釗需要被除去,他不會手軟,他會是操刀者,但現在,他想見沈時釗一面。
鄒清許心生感慨,他其實,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有無恥的凡心和私慾。
艷陽高照,鄒清許情緒越來越激動,眼裡似乎有些濕潤,他趕緊揉了揉眼睛,等他氣喘吁吁跑到沈府,沈府大門緊閉。
鄒清許咚咚敲門,等待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而難熬,終於有人給他開了門,鄒清許奪門而入,家僕在後面狂追,鄒清許來沈府來了那麼多次,儘管家僕已經認識了鄒清許的這張臉,但鄒清許還是不能擅自闖入——左都御史的府邸,不能掉價。
奈何鄒清許跑得太快,又對這裡輕車熟路,等他追上鄒清許的時候,鄒清許已經抓著長煜,讓長煜把他帶到沈時釗面前。
長煜神情憂傷,什麼話都不說,只知道在前面帶路,這可把鄒清許急壞了,他心裡七上八下,等長煜推開房門後,鄒清許順勢把他輕輕推到一邊,自己像兔子一樣滑到沈時釗床前。
看到沈時釗的那一眼,鄒清許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沈時釗看上去沒什麼事,只是在臥床休息而已。
早上沈時釗衝進火海,及時抓住了快要暈倒的鄒清許,但鄒清許靠在他懷裡後,幾乎已經無意識了,沈時釗用力拖著他往外走,他爭分奪秒,然而剛出了門走到院子裡時,頭頂突然砸下來一個重物,砸到了他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