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不想辯解,他請長煜進屋喝水,長煜死活不進去,鄒清許看他大老遠跑一趟,他不給沈時釗面子也得給長煜面子,於是挑了兩樣看上去最便宜的留下,其餘的讓長煜拿了回去。
他欠沈時釗人情已經讓他很頭大了,不能再有財物方面的糾纏。
鄒清許的立場堅定,雖說沈時釗處在高位,他在低位,沈時釗不至於巴結他,但他不能犯錯誤。
長煜離開後,鄒清許回到一個人居住的屋子裡,落寞的心情再次湧上來,空氣中甚至能嗅到一絲荒唐的氣味。
沈時釗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是真的關心他?
沈時釗這傢伙有什麼企圖?不止救了他,還送他補品。
朝堂上,刀光劍影,招招致命,別影響他拔刀的速度。
這一晚,鄒清許很晚才入睡。
生活恢復正常以後,鄒清許立馬去了泰王府。
泰王倍感意外,他希望鄒清許能多休息幾日,沒想到他火急火燎地跑來了。
鄒清許伸伸胳膊和腿,給泰王展示他身上沒重傷,他現在活蹦亂跳,一點事兒沒有。
泰王勉強相信他沒事,讓他坐下來說話。
鄒清許今日前來,的確想儘快囑咐泰王某事,他這幾日在家裡睡不好覺時便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他直入主題:「我今天來找王爺,是想讓王爺多關注一下任循。」
泰王略一思索:「新上任的吏部侍郎?」
鄒清許:「對,此官心志純良,日後說不定可以委以重任。」
自從陸嘉倒台後,陸嘉掌管的吏部一度混亂不堪,後來榮慶帝換了一波血,依舊讓陸黨的老臣穩住這個大本營,劉琮擔任了尚書,任循則頂替了其中一個侍郎。
泰王眉頭微皺,有些為難:「聽聞吏部近來混亂,吏部尚書劉琮對謝止松馬首是瞻,吏部侍郎任循也由謝止松引薦入閣,陸黨是真要成一盤散沙了。此外,謝止松和任循二人曾是同鄉,不知道任循以後會不會從陸黨里跳出來,加入謝黨的陣營。」
鄒清許在一旁聽著,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他知道泰王擔心什麼,任循若以後和謝止松沆瀣一氣,拉攏他沒什麼用。
「劉琮曾經有過不少政績,他處理了幾個貪案,均定了賦稅,體現了過人的審時度勢的能力,但他總是等事情明朗或快要塵埃落定時才入場,他看時勢看得很準,從不輕易得罪人,做事滴水不漏,每次放手施為都不損害自身和背後之人的利益,然而他辦事小心穩妥,其實不過趨炎附勢。」
鄒清許很直接,劉琮這個人不行,面對謝止松他主動求和認輸,只想著苟,也不敢承擔任何責任。
鄒清許接著說:「但任循不同,任循兢兢業業,對所有人都恭恭敬敬,他看上去人畜無害,也沒有野心,但和他接觸過的人都對他讚不絕口,他曾經的上司在任時年老,基本放手讓他大膽歷練,他促成的農田水利法讓很多沒有餘錢的鄉野能夠興修水利,彌補了地方沒有餘錢做實事的不足,他曾經還頂著各方施壓,將一名肆意妄為、後台強硬的皇室勛貴繩之以法,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他不顯露任何鋒芒,手段卻很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