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
鄒清許無言。
一盆花而已,他怎麼可能傷心?
沈時釗給鄒清許一個眼神, 讓他找地兒坐下,他問:「你來幹什麼?」
鄒清許脫口而出:「我來......看看你。」
他垂頭找地兒坐下,沈時釗忽然問:「看我過得好不好嗎?」
鄒清許的胡話信手拈來:「你是我的同伴,我很擔心你, 這幾天我一直怕你以淚洗面,但今日看上去,你還不錯。」
沈時釗看了鄒清許一眼,這一眼如同鄒清許的鬼話,半真半假, 他和鄒清許一起坐下來:「如果我不好, 你會怎麼樣?」
鄒清許眨了眨眼, 謹慎地看著沈時釗:「你想讓我怎麼樣?」
他總感覺這問題有點奇怪, 不會回答的時候,把問題再扔回去是上策。
沈時釗不說話, 喝了一口茶,他眉間漾起微瀾又輕輕散開,仿佛攪了很多心事。鄒清許不想和他猜謎語,試探性問:「難道現在還不是火燒眉毛的時候嗎?」
「是吧。」沈時釗輕飄飄地說,「但燒的不是我的眉毛。」
鄒清許懸著的心一瞬間似乎放鬆下來,「看來你已經解扣了,怎麼解的?」
窗外的清風推開一扇窗,沈時釗陰惻惻地說:「讓它去燒別人。」
鄒清許:「......」
鄒清許背後冒起一層涼意,和沈時釗這麼一個有水平的人成為對手將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鄒清許張了張唇,但沒有說話,他本來想問沈時釗想出了什麼法子,但按現在的形勢,沈時釗應該正是懷疑和提防他的時候。
沉默了片刻後,鄒清許說:「如果現在不能拉成國公下水,砍掉他的左膀右臂也可以,人的欲望沒有盡頭,他一直有貪念,我們就一直有機會。」
鄒清許隱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無論何時,保全自己最重要。
起碼現在,沈時釗是他的同伴,他的職業素養不允許他此時背刺同伴。
鄒清許在宦海里浮沉的準則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該低頭時低頭,該認慫時認慫,有退路就有前途,歷史永遠由勝利者執筆書寫,百年之後過程無人問津。
正當鄒清許打算換條路走時,沈時釗說:「書信不是偽造的,書信是真的,成國公如果非要揭發,一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鄒清許正說著,沈時釗突如其來的打斷和暴言,讓他微微一愣,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