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一聲不吭。
然而鄒清許倒沒有多放鬆,他說:「如果我們是沈時釗肚子裡的蛔蟲就好了,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才能對付他們,我總覺得他最近下手太輕了,不像他,不知道這傢伙肚子裡打什麼主意。」
賀朝想了想:「確實,大魔王最近收起了獠牙,成天齜牙咧嘴嚇唬人,但沒怎麼傷人。這是陰謀,一定是赤.裸.裸的陰謀,他可是謝止松的人,不可能對賢臣手下留情!」
這正是鄒清許擔心的,這小子這麼反常,誰知道他肚子裡憋什麼壞水?
賀朝:「不過他也不是什麼都聽謝止松的,起碼謝止松讓他成親,他沒聽。」
「......」鄒清許:「這點確實不能聽。」
賀朝的臉色瞬間變了,一副我就知道你們有姦情的表情,鄒清許無語:「咱要提倡自由戀愛,好嗎?」
賀朝撇了撇嘴:「這個身份的人,哪裡還有自由。」
鄒清許陷入了沉思。
賀朝說得沒錯,正因如此,謝止松早早替沈時釗物色了好幾個大戶人家的姑娘,這些大戶人家各個有權有勢有名望,幾位姑娘不是這個侯爺的孫女,就是那個大人的女兒,強強聯合,謝黨勢必更加強大,屆時朝堂上誰人敢惹?
但令謝止松沒想到的是,沈時釗全都拒絕了。
他之前認為沈時釗對他最開始看好的姑娘不滿意,於是又挑了好幾個,甚至讓沈時釗自己挑選,但沈時釗全都拒絕了。
沈時釗罕見的強硬,讓謝止松有些意外。
他找來自己的親兒子謝雲坤打聽,謝雲坤對女人頗有研究,家裡一群鶯鶯燕燕,日常沉迷於聲色犬馬的謝雲坤聽聞,對謝止松說::「他不是拒絕女人,他是拒絕父親。」
謝雲坤素來不怎麼喜歡沈時釗,謝止松聽後一愣,他擺擺手:「我是擔心他如外界傳言那般對女人不感興趣。」
謝雲坤切了一聲,仿佛既懂女人又懂男人般說:「鄒清許可不是外界傳言裡的人,梁君宗努力了多年無望,他沈時釗靠什麼改變一個男人。」
謝止松微微抬頭,看著前面的虛空。
謝雲坤看熱鬧不嫌事大般說:「父親你想,之前他什麼時候敢拒絕你?」
謝止松:「這事畢竟與別的事不同。」
謝雲坤:「你可曾聽說他對很多清流手下留情的事?」
謝止松:「他和我提過,說我們的名聲不能太差。」
謝雲坤鄙夷地笑,他眼裡冒出精光,「並非我挑撥離間,父親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嗎,萬一沈時釗背叛你呢?」
屋外傳來大雁飛過的聲音,秋日的寒氣逐漸加碼,屋裡有了冷意,雁聲消散後,謝止松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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