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拉開了謝黨內部爭鬥的序幕,謝止松和吳澤之間劍拔弩張。
因為吳澤在背後的幾句碎嘴,忙壞了都察院的人,沈時釗在榮慶帝心裡的形象也抹了一道黑,吳澤明著暗著要整沈時釗。
他確實看不慣沈時釗,不久前他和沈時釗求情,讓沈時釗對自己的一位遠方表親手下留情,但沈時釗沒有放那位作奸作惡的人一馬,現在吳澤如日中天,大權在手,是報仇的好機會。
他才不在乎沈時釗是謝止松的人,連謝止松本人他都敢剛,何況欺負沈時釗?
此事震驚朝野,敏銳的人早已察覺出不同尋常,腐朽的謝黨並非鐵板一塊,攤子做大了總容易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吳澤開始培植黨羽,找尋和培養他的自己人,分化謝黨。
此情此景,讓鄒清許感覺如同天上掉了餡餅,他隔岸觀火,密切關注著事情的進展,想著找準時機推波助瀾一下,可惜謝止松和吳澤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鄒清許不想蹚渾水,如果他們自相殘殺的狠一點,他可以逍遙當個看客。
鄒清許可以當看客,有些人卻不能夠,謝黨中的不少人夾在謝止松和吳澤之間下注,有人站謝止松,有人站吳澤,兩位爺相安無事時他們可以舒服待著,兩位爺打了起來,他們不得不選邊站隊。
鄒清許心想,吳澤未必是謝止松的對手。
兩人都十惡不赦,謝止松看著更謙卑一些,像一個慈祥的老頭,總是喜歡背地裡捅刀,吳澤則是面目猙獰的大漢,自從他走馬上任以後,手下的弟兄們吃不飽,穿不暖,冬天的棉衣全是次品,用的都是陳年舊棉,不抗風,也不保暖,吳澤不作為,只會壓迫,貪得無厭,逼得下面的人沒飯吃,為了填飽肚子,這些人只能去搶糧食,軍營綱紀崩的一塌糊塗。
吳澤這種人,定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謝止松。
鄒清許一直想知道沈時釗下一步的計劃,沈時釗被吳澤整了以後,不可能不做任何反應,這日他閒來無事竟不知不覺走到沈府門口,鄒清許嚇了一跳,心裡亂跳,他對這裡無比熟悉,但他不進去,在遠處遠遠觀望。
鄒清許越心虛,越覺得他不能輕易離開。
他和沈時釗,明明沒什麼。
他在路上買了一隻糖葫蘆,坐在巷口看沈府的動靜,鄒清許心裡沒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裡,可能因為最近沈時釗被吳澤折騰的一個頭兩個大,忙得都沒時間睡覺,整日在都察院加班,不怎麼回府。
沈時釗不回府,他們就不會撞上,既然如此,沈府前面的馬路豈不是和任何一條馬路一樣,他在上面來去自如。
誰曾想,鄒清許蹲到了沈時釗。
他不僅蹲到了沈時釗,還蹲到了大事。
看到沈時釗乘坐的馬車後,鄒清許拿著糖葫蘆忙慌慌張張地躲了起來,他像賊一樣到處給自己找掩護,鄒清許在暗處喘著氣看到沈時釗從歸家的馬車上下來,沒有徑直回家,沈時釗被路口的笛聲吸引,尋著笛子的聲音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