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心裡和頭上同時冒汗,他立馬半蹲護住沈時釗,沈時釗讓他離開,鄒清許話還沒說,一拳打在他背上,他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偏頭看到了沈時釗擔憂的目光,想讓沈時釗放心,眉眼裡的神色剛送過去,又被一腳踹的直接趴在地上。
這幾個大漢絕對是專業的打手,鄒清許感覺自己身子骨要散了。
沈時釗反而回過頭要幫他。
他渾身是傷,但他努力去抓鄒清許的手。
只想逃命的鄒清許擰眉看著他,鮮紅的血絲順著沈時釗的額頭流到他臉上,鄒清許生無可戀地抹了一把。
被溫熱的手握住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鄒清許感受不到身上的傷痛。
他們被人踹著,緊咬牙關,不由自主地握緊對方的手。
鄒清許感覺自己很難再撐下去了,他的五臟六腑被揍的生疼,但此時他並沒有冒出類似於後不後悔的念頭,只是緊緊抓著沈時釗的手。
瀕臨死亡的感覺再一次襲來,上次的記憶已經模糊又遙遠,他只記得斑斕的鏡頭和屋子裡昏黃的光線。
除了沈時釗還有溫度的手,他竟然感受不到別的生命的溫暖,想了想,甚至有一絲心酸和不真切。
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他還沒有將謝止松繩之以法。
他好像還沒找到一個可以廝守終生的愛人?
鄒清許細數著他的遺憾時,終於,長煜帶著一大隊人馬殺過來了。
鄒清許背上讓人踩了一腳,臉著地,貼著地面看著遠處無聲湧起來的硝煙。
長煜這小子,終於來了。
他等的好苦。
鄒清許碰了碰沈時釗的手指頭,還好,沈時釗還有意識。
長煜領著一群穿官服的帶刀侍衛向他們跑來,一群人像開閘的洪水,從緊窄的小巷口一窩蜂冒出來,黑色的長靴在青石板路上起起落落,身後的落日像快要燃盡的火苗從空中緩慢的下落,落到地平線上,燒起一片火海。
四個大漢一見到官兵,拔腿就跑,黑衣男人見狀,只好趁機閃身離開,鄒清許被揍得鼻青臉腫,仍忘不了趕緊指使人去追:「快!去追那幾個人!」
沈時釗被長煜扶起來,他虛弱地說:「很難追,他們對這裡極其熟悉,後面再慢慢調查,我們先去醫館。」
兩個人被送去醫館包紮,他們被送去的及時,身體暫無大礙,沈時釗貌似身體底子比鄒清許強不少,儘管被打的時間長,傷勢還沒有鄒清許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