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吳澤,竟然讓沈時釗當了打退堂鼓的小人,謝雲坤的腦子開始轉起來,他沒有久待,稍微坐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他和沈時釗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說了這麼多,已經破了記錄。
謝雲坤走後,長煜忙打量著那株金錢松,問沈時釗:「這會不會有毒啊,我讓人先把它抬到院子裡吧。」
「沒毒。」沈時釗看著那株樹,他說:「放著吧,但你不要碰。」
長煜疑惑:「為什麼?」
沈時釗:「它的樹葉彎垂著,看上去很軟,其實像刺蝟一樣。」
長煜的手懸在半空,想摸又不敢摸:「奇怪,謝公子竟然送你這個。」
沈時釗看向屋外,沒什麼好奇怪的,透過這株樹,謝雲坤是想警告他:不是自己的東西,可以看,但不能碰。
謝雲坤不知道的是,沈時釗從來都沒有想搶過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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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清許為了讓梁君宗脫身,自己扯旗查官員周翰謀反的事,他好歹能蹭泰王和沈時釗,但梁君宗在梁文正離開後徹底孤身一人。
然而令鄒清許沒想到的是,吳澤壓根不在乎泰王和沈時釗,鄒清許見過膽兒肥的,沒見過吳澤這麼膽兒肥的。
這日鄒清許正在家中準備出門,一群官兵把他家團團圍住,陣勢浩大,鄒清許來不及反應,被捕入獄。
吳澤找人給他安了一個貪污受賄的罪名,直接讓他進了大牢。
辦事的官員在鄒清許家中,搜出了一大箱白銀。
這些來路不明的白銀的主人是宋玉。
宋玉也在翰林院當官,他年歲已大,平日裡帶著鄒清許修史,眾人對他頗為尊敬,畢竟年齡擺在那裡,鄒清許和宋玉不熟,只把對方當做一名前輩。
這位前輩先前的確對他愛答不理,但最近對他關愛有加,不斷提攜,仿佛要把他當接班人培養。周圍的人看在眼裡,都對鄒清許無比羨慕。
前些日子,他受傷的時候,宋玉還關照他多休息幾天,讓同僚們好生羨慕。
除此之外,他和宋玉之間沒有太多交集。
宋玉連他家裡都沒來過,家裡怎麼可能有他的財物呢?
鄒清許當場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可是一群人圍在這裡,證據確鑿,一箱白銀亮閃閃,他長十張嘴都解釋不過來,猝不及防間,銀子被沒收,人被帶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鄒清許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牢里了。
四周是陰暗潮濕的牆壁,身上戴著鐐銬和鐵鏈,放眼望去,眼前是暗無天日一望無際的走廊,鄒清許靠牆坐下,鼻尖縈繞著寡淡的血腥味,耳旁有獄卒走動的聲音,也有隔壁滿身是傷痕的人喊痛的聲音,每種聲音都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