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煜羨慕地說:「大人吩咐府里的廚子專門給你做的,他對你是真好啊。」
鄒清許笑不出來,憋出一張苦瓜臉。
他出神般望著那條魚,呆滯地說:「嗯,好。」
鄒清許的小腦袋瓜轉了一晚上,消耗了不少腦細胞,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他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小心翼翼地套長煜的話:「沈大人還好嗎?」
長煜:「好啊,他又沒出事。」
鄒清許咬著筷子,漫不經心地問:「他應該沒什麼異常吧?」
長煜更加迷惑:「沒有,但他最近有點忙,還要操心你的事,你好像有話要說,究竟想問什麼?」
鄒清許:「他最近有沒有總是走神,心不在焉?」
長煜:「好像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鄒清許忙擺手,扭扭捏捏地說:「隨便問問,沒什麼。」
長煜盯著他,鄒清許不說話了,安靜吃飯。
他嗷嗚一口剛咬下去,長煜大叫一聲:「小心!魚刺被你吃了。」
鄒清許忙吐了出來。
長煜嫌棄道:「你吃飯還不專心?看來餓得不夠。」
鄒清許苦笑一下,開始專心吃飯。
長煜走後,鄒清許懸著的心落下來一半,他再次靠在牆邊坐下來。
長煜給他送飯前,鄒清許不斷回憶著昨晚沈時釗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強迫自己把沈時釗剝離出去,他可能是臨死之人,想兒女情長的事幹什麼呢?哪怕真要想,等他出去再說,現在保住小命最重要。
何況,他和沈時釗有什麼未來呢?自古以來,哪對老鼠和貓有未來了呢?湯姆和傑瑞鬥了那麼久,依舊是宿敵。
大牢里昏暗濕冷,不是人待的地兒,鄒清許摒棄雜念,努力思考出路,從昨天的交談中,他得出這樣的訊息:泰王勇敢為他求情,榮慶帝卻怒火中燒,但榮慶帝其實根本沒必要為此事發火。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能說明榮慶帝在乎此事。
榮慶帝在乎的事無非那麼幾件,或許是因為他看泰王如此上心,而平日裡自己和沈時釗關係「匪淺」,眾人嘴裡一傳十,十傳百,他和沈時釗的關係總歸不太清澈,榮慶帝可能以為泰王和謝黨有了勾連,皇子和臣子相勾結,他不能容忍。
榮慶帝怒髮衝冠,讓泰王回去反思,並默認了鄒清許的罪名。
貪污受賄,金額巨大,並意圖抹黑天子,這些事鄒清許完全沒有做過,可他做沒做過不重要,皇上覺得他做過,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