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還是個人,沒有提過分的要求。
他細細思索以後,不太明白,問:「你站在哪邊?」
全天下都知道沈時釗站在謝黨一邊,他是謝止松的人。
鄒清許緊皺眉頭,義正嚴詞地拒絕:「抱歉,我無法成為謝黨的一員。」
沈時釗喝了一口水,不緊不慢地說:「我沒說讓你成為謝黨的人,只讓你站在我這邊,我只希望你,相信我就好。」
鄒清許臉上露出驚詫之色,端著茶杯的手開始發抖,他說:「難道......難道你想像吳澤一樣?」
剛剛倒下的吳澤原本也是謝黨的一員,二人狼狽為奸,對謝止松百般討好,後來他一步步高升,手握重權之後,逐漸生出異心,想要另立山頭。
身居高位,權力和欲望一起膨脹,吳澤不再滿足於現有的秩序,不想再對謝止松點頭哈腰,聽謝雲坤頤指氣使,吳澤開始反抗謝黨的秩序,掙脫這個牢籠,撕爛身上的枷鎖。
剛好榮慶帝不想讓謝止松一人獨大,也願意讓吳澤手握重權,文武均衡,吳澤的風頭一時間可以和謝止松平分秋色。
如果不是出了行宮的事,吳澤大概還能繼續榮獲聖心。
鄒清許震驚,但可以理解沈時釗的野心。
可能他一直低估了沈時釗,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樣的野心。在鄒清許心中,沈時釗一直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以他的才智,給謝止松當走狗實在有些可惜。
鄒清許的大腦飛速運轉,如果沈時釗有如此野心,日後的朝堂格局可能是另一個樣子。
正當鄒清許的腦子快要燒冒煙的時候,沈時釗說:「吳澤是國家的蛀蟲,是百官中的敗類,我不會像他一樣。」
剛才的事兒還沒想明白,鄒清許更加困惑,此時大堂空曠,只有他們兩個人,空氣緩慢的流動,秋風穿堂而過,帶來颯爽涼意。
他聽到沈時釗一字一頓地說:「像吳澤這樣的人,應該讓他們消失。」
鄒清許腦子裡嗡的一聲,震驚程度不亞於他在大牢里聽到沈時釗表明心意的時候。
他心慌地問:「你......你是什麼意思?謝止松呢,他也是蛀蟲,他是大徐最大的一條蛀蟲。」
沈時釗眼睛一眨不眨地說:「只要是蛀蟲,就應該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力。」
鄒清許有點發暈,信息量攝入過多,他再次直視著沈時釗的眼睛,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在乎什麼尷尬不尷尬了。
原來沈時釗披著皮呀!
他竟然是一位白切黑。
鄒清許吞吞吐吐:「你......今天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沈時釗:「不想被你猜來猜去,不想和你猜來猜去,我們為什麼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放在猜忌上。當我在牢里向你表明心意的時候,我已經把你當成我最珍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