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老人的兒子不服, 非要討個說法,報官調解不成後, 揚言要一級一級往上報,家奴一氣之下,命人從背後突襲,下手極重,惹出了命案。
白髮人送黑髮人,兩位老人被扔在路邊,沒了房子,也沒了兒子。
這件事傳開之後,十里八鄉的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只敢平日裡接濟一點兩位老人,謝家的事兒,誰敢摻和?
想打官司?法條都給你改了!
在兩方爭鬥的關鍵時刻,梁君宗出乎意料地站了出來,他堅持要討個公道,正面與謝止松為敵。鄒清許被嚇了一跳,但他理解梁君宗,民間的輿論一浪高過一浪,他同樣想讓壞人伏法,難就難在謝止松這次鐵了心要保這個家奴。
想當年,每年能給謝止松帶來萬千銀兩的曹延舟惹了事,謝止松說放棄就放棄,對這個家奴,他倒是有耐心的很。
直覺告訴鄒清許這事兒不簡單。
鄒清許查了一下,這名家奴確實在謝府待了很久的時間,他一直陪著謝止松在盛平闖蕩,關係的確不一般。
鄒清許皺起眉頭,按理來說,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現在審案的官員朝謝止松傾斜,無非是因為謝黨在朝中的根基過於強大,但一切終究邪不壓正,暗不遮明,有一種方法倒是可以破局——把事情鬧大。
事情鬧得越大,謝止松可操作的空間越小,審理也會越透明。
正當鄒清許猶疑間,有人敲門,他打開門一看,愣在原地。
來人是很久沒來的客人。
鄒清許把梁君宗引進內堂,梁君宗先前是來得最頻繁的客人,後來很久沒來,今日前來,讓鄒清許措手不及。
「你喝什麼?茶還是水?」鄒清許背對著梁君宗找水壺和茶具,臉色蒼莽。
「水就行。」梁君宗開了口,「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謝止松的事。」
鄒清許手一抖,而後緊緊握住茶壺,他轉過身,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這件事我聽說了,你想怎麼做?」
梁君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我知道現在你們和謝止松之間的關係比較敏感,不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是節外生枝惹了禍。我來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因為此事出了什麼問題,不用管我,以大局為重。」
鄒清許臉上的笑意散了,他坐下來,「這一次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嗎?」
梁君宗:「謝府這次出事的家奴跟了謝止松幾十年,我估計謝止松不會輕易把他交出來,但是家奴做的傷天害理的事天理不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鄒清許不說話,看著自己杯子裡的白水,如果梁君宗真的出了事,他怎麼可能不管梁君宗。
且不說他們曾經的情誼,單說梁君宗這個人,他也應該救。
再抬起頭時,鄒清許說:「你放手去做吧,我盡力給你兜著。」
梁君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