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目光複雜地看著鄒清許, 那目光又冷又熱,像凍了千年的寒冰湖上燒著熊熊大火。
「你再摸,我可當你是邀請的意思。」
鄒清許:「......」
鄒清許眼神驟然一驚,臉上冒起一點紅,他鬆開手, 無所適從地轉過身,鄒清許一背對著沈時釗, 咬牙切齒起來。
他這個樣子會不會太慫了?
大丈夫面對這種情況,怎麼能臨陣脫逃?
於是鄒清許轉過身去,用雙手捧起沈時釗的臉。
這下輪到沈時釗微微驚詫, 下一秒,鄒清許湊上去親了一口。
布滿星星的夜晚,像有人朝天上扔了一把碎鑽。
沈時釗和鄒清許坐在窗邊圍爐煮梨湯,美名其曰要下火。
沈時釗往壺裡添了兩塊冰糖, 鄒清許翻開一張紙,出神地看著。
「紙上寫著什麼?」沈時釗朝對面望了一眼。
鄒清許把那張紙遞給沈時釗。
沈時釗掃了一眼,立刻抬頭去看鄒清許,鄒清許微微笑看著他,挑了挑眉, 遞了個眼神。沈時釗再次將目光聚焦到紙上, 認真看了起來。
紙上寫著七位朝中官員的名字, 其中六位全被打了叉, 只有謝止松一人還在苟延殘喘。
沈時釗抬起了頭。
「前面六個已經不在朝中了,還剩一個謝止松。」鄒清許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 輕飄飄的,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
呼嘯的風聲在窗外肆無忌憚地遊蕩,梨水散發出清淡的梨香。
「快了。」沈時釗抓住鄒清許的手,同他的手一起放在暖爐旁,指尖的血流感受到熱意,似乎洶湧地流動起來,不知為何,越接近大戰來臨前的前夜,鄒清許越不安。
曾經他們不著急,慢慢等待,等待謝止松上鉤,時機很重要,他們有耐心。
現在他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夜,時機稍縱即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心裡滿脹著,卻同時空落落的。
只有做,才能化解心中的不安。
收到沈時釗帶來的消息後,鄒清許擇日去泰王府細說了情況,泰王聽聞,一臉震驚。
「我知道錦王和謝止松之間一定在苟且,但是這兩人平時看上去根本不接觸,原來有人給他們傳話。」
鄒清許:「如果剛好犯事的家奴是傳話的人,我們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出謝止松和錦王苟且的證據。」
鄒清許對泰王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或者說,他對通過謝止松和錦王間的微小苟且扳倒謝止松沒有信心,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和泰王聊完沒幾天,泰王便打探出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