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抬起頭,認真看著鄒清許:「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鄒清許有點吊兒郎當的樣子立馬收緊,問:「什麼意思?」
「皇上的病應該很嚴重,太醫院這幾日看上去平風浪靜,其實每天晚上都輾轉在乾陽宮裡,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鄒清許:「皇上的病不是不打緊嗎?怎麼會這麼嚴重?」
「皇上沒讓人們知道他的病情,並不意味著他不嚴重,我擔心他撐不了多少日子。」沈時釗望著桌面一角,語氣和聲音都很平淡,他的眸光又深又靜,似乎在艱難地思索。
鄒清許的小臉也變成一張苦瓜臉,很明顯他也在惆悵,他們要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在榮慶帝撐不住之前搞倒謝止松和錦王,扶持泰王上位。
這麼一看,確實不能慢慢走了。
鄒清許:「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謝止松和錦王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可是現在我們手裡沒有謝止松實質性的犯罪證據。」
「有。」沈時釗開了口。
目光相碰,鄒清許眉間泛起漣漪。
朝中難得過了幾天太平日子,但是水波不興之下,有人不停地穿梭在盛平城中的街道里。
最後的決戰已經打響,沈時釗站到了太陽光下。
曾經,謝止松在明,他們在暗,現在沈時釗幾乎正大光明地將鬥爭抬到了桌面上。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要儘可能地爭取更多的人站在他這邊。謝止松現在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就等著被人推一把。
如果他恐懼,他害怕,他躲在暗處,其他人定會更沒有信心。
沈時釗開始拉攏曾經謝黨的人,他列出一份名單,一戶戶走,想要聯合眾人狀告謝止松。
謝止松做過的壞事數都數不清,想要找他的罪證不難,難的是沒人願意出頭。
沒有人敢和謝止松作對。
沈時釗扛起了大旗。
他悄悄走訪手裡有確鑿證據能證明謝止松犯罪的人,雖說是悄悄,免不了走漏消息,沈時釗速戰速決,有人害怕謝止松打擊報復,也有人和他站在一邊,此外,任循和梁君宗手裡有謝止松犯罪的證據,此刻全羅列了出來。
在這期間,沈時釗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他的馬車忽然散架,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人為,可能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也可能是威脅。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最後一戰馬上要來了。
趁榮慶帝還健在,鄒清許和沈時釗必須乘勝追擊,抓住謝止松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機會,榮慶帝再怎麼說對他還有些君臣情誼,誰也不知道事情剛發生後,榮慶帝把謝止松叫進宮裡,兩人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