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害了我全家的人都得到報應了,張建誠等人都已經不在朝堂,謝止松這個絕世奸臣也已離世,他在流放途中被百姓們看不起,趁晚上天黑被打死了。」
「你看,壞人受到了懲罰,以後這些人全都會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我們的子孫後代一直唾罵。」
「曾經傷害你的人,朝堂上的蛀蟲,我們也都替你趕走了,你一直以來的心愿實現了,大徐終於有了一個相對來說清明的朝堂。」
鄒清許說完後,把梁君宗叫到墓前,「自從老師去世後,你像變了一個人,現在已經大仇得報,一切塵埃落定。你越來越像老師了,可能是父子連心,也可能是你為了讓老師安心。君宗,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但我也希望,你可以真正為自己活著。」
梁君宗眼底有微瀾,他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吧,我和父親單獨待一會兒。」
鄒清許和沈時釗離開,看完梁文正後,鄒清許心裡空落落的,回家後,他把紙錢和那張寫了七個人名單的紙燒給了鄒翰承和他的家人。
謝止松被除去後,鄒清許拿出名單,在最後一個人的名字上打了叉。
至此,這上面的所有人,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他也終於可以告慰鄒家人在天之靈。
鄒清許白天心情一直低迷,晚上沈時釗帶他去那家他們曾經很喜歡的、開在謝府外的牛肉麵店吃麵。
沈時釗看著悶悶不樂的鄒清許,「多吃點,吃飽肚子才有力氣繼續做我們沒有做完的事。」
鄒清許抬頭看他。
明明謝止松都倒台了。
沈時釗抬眸,兩人目光撞上的那一刻,心有靈犀一點通。
鄒清許很快明白了沈時釗心中所想。
他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做完,他們還沒有把泰王扶上大位。
這件事看似近在咫尺,但是遲遲沒有定論,榮慶帝的心思猜不透,他是疏遠了錦王不假,然而最近他頻繁生病,很少召見任何人,臣子們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錦王乖順了不少,一點禍都不敢再闖,天天去乾陽宮請安。
大部分時候,榮慶帝都不見他。
沈時釗成了平民百姓,有些不習慣,他經常早上到點起來,想要穿上官服趕去上朝,清醒後才發現他已經不是左都御史了,甚至連御史都不是。
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官職,沒有身份,每月也領不了朝廷的俸祿,生活終於閒適起來,但也讓他渾身不自在。
鄒清許不好意思去沈府蹭飯了,反而讓沈時釗去他家蹭飯。
桌上的飯菜很豐盛,超出沈時釗的意料,不太符合鄒清許的人設,果然下一秒,鄒清許忽然感慨道:「你這個月是不是沒有俸祿了?」
沈時釗盯鄒清許一眼:「放心,我還有些積蓄。」
鄒清許:「坐吃山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要不這樣吧,你當我的幕僚,我養你。」
沈時釗:「你請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