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也有些乏累,他說:「我在府里給你當幕僚,民間有什麼風吹草動,當然得清楚。」
鄒清許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有了自己的幕僚。
鄒清許逗沈時釗:「那你說說,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沈時釗:「縮著脖子做人。」
鄒清許:「此話怎講?」
沈時釗:「你們這些曾經和昭嚴帝一起穿過風雨殺出重圍的人,幾乎把朝中所有的權力收入囊中,你們幾乎操控著宦官,內閣和清流的勢力集團,榮慶年間,朝中的黨派斗得厲害,榮慶帝穩坐高台掌控著所有人,現在呢?」
鄒清許悻悻然開口:「任循、梁君宗、吳貴和我的關係都不錯,像戰友一樣。」
沈時釗:「你們幾個合起來的權力太大了,彼此之間還沒什麼矛盾,昭嚴帝睡覺能睡得安穩嗎?」
太陽之所以是太陽,是因為它的光芒無法掩蓋,沒有任何事物的光芒能超越它。
天子貴為明日。
鄒清許身後冒起一排寒毛。
他確實該縮著脖子做人,還敢嫌棄自己官不夠大?越大越危險!
任循和梁君宗關係好,少不了他和沈時釗在其中牽線搭橋,其實這個小團體的組建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只不過現在大業已成。
來全的退場讓吳貴下線,無法再靠近權力中心,昭嚴帝第一步先把宦官的路給斷了。
而曾經那些監視他們的人,會一直在,因為昭嚴帝想要時時刻刻掌握他們的動態和行蹤。
鄒清許誠惶誠恐,開始謹小慎微的做人做事。
序幕拉開以後,一場戲又要上演了。
正當鄒清許謹言慎行,摸著朝中的暗流往前走的時候,沈時釗再次給他貢獻了一條消息。
禮部的一位侍郎文老先生要致仕回鄉了。
這件事不打眼,大概是因為文老先生年歲已高,本來就到了快退休的年紀。
但他離開的時間比鄒清許預想的時間快了一些。
兩個人經過打聽,才發現原來文大人和昭嚴帝之間鬧了點小矛盾。
文大人曾經是昭嚴帝的老師,師生感情深厚,如今兩人意見不和,他瞬間被打入冷宮。
想了想,未免有些悲涼。
文大人離開那天,據說任循避開人流,私底下在出城的地方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