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覺得她丟不起那個人。
三兒子去年畢業後天天不著家一回來就是要錢,不給錢他就變賣家裡的物件。
靈靈先是住校,今年畢業後直接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只要不是年節就不回來。
她去看靈靈,靈靈也對她不冷不熱,三次五次的她就去的少了。
唐月珍常常一個人在家裡回憶往昔,和咒罵楚蔓。
最近三個月倒是出了好幾趟門,老大媳婦那個自私的女人帶著孫子突然回來了,還在百貨商店買了份工作,兩個孫子直接送進了學校。
老師顯然得到過叮囑,根本不讓她接孫子,兩個孫子也怕她,不願意跟她走。
如此眾叛親離,又閒得發瘋,思緒經常鑽牛角尖的唐月珍,自虐似的作。
折磨楚華勝也折磨自己,她聲音尖厲,「為什麼不提她!就是她害的!她害了你害了我,害了建城,害的老二背叛我們夫妻,都是她楚蔓害的!」
楚蔓兩個字是楚華勝的心病。
只要提到,只要提起,就渾身不舒坦,他漲紅著臉暴打唐月珍,「閉嘴!你閉嘴!賤人你閉嘴!老子不要聽到這個名字!你生的就是個禍害!」
「沒有你哪來的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喝酒!肯定又是工作安排的事,上面沒鬆口,快四年了,你已經快四年沒工作了,你沒有機會了!」
「賤人!你找死!」
楚華勝發了狠的打唐月珍,很快幾乎不反抗的唐月珍鼻青臉腫,胃部劇痛。
打累的楚華勝直接趴在唐月珍心口,像個孩子似的嗚咽的哭起來,「我不就犯了一個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楚蔓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我犯的錯又不是十惡不赦,我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更沒有違反過原則,我兢兢業業怎麼就不能給我安排工作了?我還沒有奉獻夠呢啊!」
殊不知如今外面發展快,形勢自然更不由人,楚華勝虛歲已經五十五了。
總要多給年輕人機會。
唐月珍也哭,幾十年的夫妻,即便處成親人了,那也是她唯一可靠的枕邊人。
「華勝,咱們去找楚蔓吧,建城還很年輕呢,我覺著比你有機會。」
楚華勝突然不哭了。
他並不是鬱郁不得志就不關注外面的事,大兒媳婦前腳帶著孫子回來,就傳出親家母為姐姐的死訊,哭暈了過去。
他直覺跟大兒媳脫不開干係,去問過大兒媳有沒有見過建城,大兒媳並沒有回答,那就是默認見過了。
自己的種自己清楚,建城很大概率已經走了絕路,極有可能會去找逆女。
楚華勝此時無比清醒,「再等等。」
等等消息。
他不是只有建城一個兒子啊。
會栽在逆女身上,就是因為總是小瞧她的本事,他不能拉著全家人賭。
這個時候絕不能主動去招惹逆女。
唐月珍見丈夫忽然清醒,她也仿佛有了主心骨,「那我再給你端碗解酒湯。」
這次楚華勝沒有拒絕,不僅喝了解酒湯還問起,「老三又很久沒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