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眉目英挺,身材高大,一身恣睢之氣的青年正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周圍的空氣又慢慢流動起來,一些細碎的議論聲傳到了謝樽耳中。
「你幹什麼,他說兩句就讓他說唄,那可是趙小侯爺,你十個腦袋都不夠人家砍的!」
「我也沒做什麼啊,你那麼大反應幹什麼……」
趙澤風?
聞言,謝樽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他就是趙澤風?
聽聞趙澤風從小就養在皇帝身邊,如今更是皇帝的寵臣,這些年烈火烹油,風頭無兩,趙磬被封為平原郡王后,他便做了世子,去年又被封了武安侯,領車騎將軍,率玄焰軍四部之二,二十有五的年紀便已權勢滔天。
就在這時,趙澤風胯/下的黑馬忽然向前幾步,湊到了謝樽面前噴起了鼻子。
馬距離很近,謝樽能感受到它噴出的濕熱氣息。
「燒餅。」趙澤風皺眉,拉著韁繩把燒餅往後拉了拉。
「……」燒餅?這名字倒是別致。
謝樽把目光從燒餅身上移開,神色冷淡,對上趙澤風的視線,說道:
「侯爺說笑,這洛陽絲竹固與燕趙慷慨之音相異,但多為盛世之音,亦不少氣象壯闊者,侯爺將其盡歸於靡靡,未免狹隘。」
周圍又是一靜,這回那些小聲的議論都消失了,周圍一片寂靜。
趙澤風也不惱,目光移動到了謝樽身後背著的劍上,挑眉道:
「劍客?」
謝樽剛準備回話,趙澤風肌肉緊繃,渾身氣場便忽然變化,謝樽瞳孔一縮,閃身避開了迅速刺來的銀槍。
趙澤風手中的槍名叫游龍,兩年前謝樽見識過這把槍的威力。
小攤被游龍槍打中,霎時四分五裂。
周圍圍觀的人群瞬間尖叫著散了開來。
「你……」
謝樽心火騰的一下燒起,眸中燃起火光。
「拔劍,贏了我便放你一馬,若是輸了你也放心,會有玄焰軍來為你收屍。」
謝樽覺得趙澤風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的馬也是,還在一邊興奮地撅蹄子,和主人一般模樣,也不知道在激動什麼。
飛泉劍出鞘,銀光傾瀉而出。
趙澤風天賦異稟,少年時便嶄露頭角,槍法武功都由趙磬親自教授,雖力量稍有欠缺,但比起趙磬也並不差上多少,謝樽和他交手,恍然間回到兩年前的那個夜晚。
不過這兩年謝樽頗有精進,便是趙磬親自來,他也有一戰之力,此時接起趙澤風的招式也算遊刃有餘。
趙澤風看著謝樽,眼神越發狂熱,趙家槍法動若驚雷,兼具力量與速度,趙澤風出手狠辣,沒有一絲花哨多餘的動作。
謝樽一直沒有主動進攻,只是不斷避開趙澤風或刺或掃來的槍,避不開的就迎面接上,幾番下來虎口微微發麻。
謝樽活動了一下手指,感受了一下槍/刺來的力度,比起趙磬來說還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