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樽與兩個壯碩男子擦肩而過時,猛然停住了腳步。
「城門怎麼被封了?我還要趕著回村里呢……」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今天雪那麼大,你也別急著趕回去了,免得出什麼事。」
「話是這麼說,但我媳婦還一個人在家呢,這天寒地凍的。」
果然。
還好昨日沒回書院,不然今日就要成那瓮中鱉了。
客棧中,陸景淵洗漱完畢,打開窗戶,看著下方街道上清理積雪的人影。
珍貴之物向來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和謝懷清之間的關係如同一根在風中飄搖的脆弱蠶絲,稍不注意便會斷裂無蹤,謝懷清的神秘和若即若離的態度,讓他必須兵行險招。
他這裡若無變局,謝懷清便不會留下,既然如此,便可將一些必定會發生的事情提前了。
若謝樽所求如應無憂一般,他總歸能夠使其追隨。
況且,他和趙澤風還有一些拖延了許久的事要做,如今也到了該完成的時候。
一箭雙鵰。
急促的兩聲敲擊聲後,陸景淵的房門被打了開來,謝樽目光冷厲,帶著滿身冰雪站到了陸景淵面前。
「趙澤風來岳陽了,你知道嗎?」
房中靜默了幾秒,陸景淵臉上不見慌亂,淡淡道:
「不知,前日我得到消息時,他尚在江州。」
「這些年趙澤風受陸擎洲差遣,南北奔走,神出鬼沒,我也不能時時確定他的行蹤。」似是怕謝樽不信,陸景淵又補充道。
「岳陽三年,你的後路呢?」謝樽又問。
「有暗道通往城外,城外三里有常備的車馬,可以立刻啟程。」
兩人目光相接,陸景淵的眼神深邃無波,一片坦然。
「走。」
謝樽動作極快,沒有半分拖沓,回房間把東西一卷,拿著劍就帶著陸景淵出了客棧,雪並未停止,客棧門口掃雪的小廝也都被掌柜叫了回去。整個街道被白雪覆蓋。
趙澤風直接去了通向岳陽書院的渡口,但此時風雪交加,渡口的小舟並不能抵禦風雪,想來趙澤風想要去書院還要被拖上些時候,足夠他們離開了,如果速度夠快,也許都不會被趙澤風跟上。
穿過幾條街道,陸景淵帶著謝樽進了一座小院,開門的人謝樽認識,赫然是在長安時見過的桃葉。
謝樽把一瞬間流露出的驚訝收斂了回去,面色平靜的跟著進了屋子。
之前沒問過,他至今還不知道這個女子叫什麼名字,不過她還活著,也算一樁好事。
屋子裡還有別人,薛寒一見到陸景淵就急急迎了上去。
「殿下,城外已經打理妥當,沉玉大人傳信,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