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淵看著謝樽,心頭莫名一緊。
「此事原因,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陸景淵補充道。
「嗯,等到了姑蘇,若你願意便告訴我吧。」謝樽打算帶著陸景淵回姑蘇,若他不想年後便回玉印塔,還要要和陸景淵一道,葉安那裡是繞不過的。
雖然可以直接就此離開,寫封信回去便好,還能免去與葉安對峙的過程,但謝樽不想那樣,葉安於他是極為重要的人,就他看來,葉安還是很好說話的。
縱然陸景淵說了趙澤風不會再追,但謝樽還是直到到了長江邊的渡口也無事發生時才放鬆下來。
而此時距離除夕已不足一月。
渡口前,霧氣自江面氤氳而起,綿延不絕,一葉小舟似憑風而起,緩緩飄向遠方。
半月後,姑蘇別院
爐上燒了新炭,屋內被熏得溫暖舒適。葉安斜靠在榻上,專注地看著棋盤上的形勢。
「你之前讓我留意的崑山神玉已經有消息了。」陸印盤腿坐在葉安對面說道。
「嗯,辛苦。」
「你要給謝樽準備?」
葉安之前托他留意崑山神玉的消息,崑山神玉蘊於崑崙山脈,乃難得的奇珍,尋到一塊難於登天,頗需機緣。
而神玉只有在啟用渾天儀時才會需要,謝樽已經及冠多年,葉安也已經窮盡所學,傾囊相授,按照舊例,渾天儀此時就該交到謝樽手上了。
「你猜。」葉安調笑道,又落下一子。
「修寧……」陸印有些擔憂,玉印塔上的渾天儀對使用者的傷害,縱然有有崑山神玉抵禦也無法完全消除,葉安的身體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若他再強行支撐,再次啟動渾天儀,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渾天儀應當儘早交給謝樽才行,但葉安的態度……一直都很模糊,但這畢竟是玉印塔的家務事,他也不便多言。
「你曾說過,不再過問天下事。」
「時過境遷。」葉安低聲道。
「你曾與我說過,仁者哀世,智者欣愉。」陸印定定看著葉安,輕聲道。
葉安落下一子,玉質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行了,不說這個了,我這次叫你來可不是為了崑山神玉的事。」
葉安輕描淡寫地把話轉了過去。
「用不了幾日,你那侄子便要到了,屆時你便把他領走,別讓他粘著我徒弟。」
這話一出,葉安一身飄然若仙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但陸印的重點顯然放錯了地方。
「你又……」
「誒誒誒,打住!」葉安搶在陸印說完之前開口道。
「只不過太過了解他們罷了,我可沒用上卜算。」
聽葉安這麼說了,陸印才放鬆下來仔細想對方剛才說的事,陸景淵還活著他早有聽聞,說不上意外,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陸景淵又和謝樽牽扯到一起去了,兜兜轉轉還是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