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抱得美人歸的居然會是謝淳。
不過這郡主嫁入誰家對謝樽來說也並不在意,唯一讓他有些驚訝的是趙謝兩家居然要喜結秦晉之好了。
趙謝兩家,已然盛極卻兩家聯姻,皇帝是怎麼想的呢?
「那趙澤風根這個妹妹關係如何?」謝樽盤腿坐在床榻上,將剝好的花生米一顆一顆往嘴裡扔。
陸景淵坐在一邊,將謝樽剝下來的花生殼收攏到一處掃進了碗裡:「當眼珠子似的疼。」
「誒?」聽見在這話,謝樽瞬間來了興致,「那他這次趕回去豈不是要去砸場子?」
要說兩家結親是出於兩位新人兩情相悅,謝樽是不怎麼相信的。
按趙澤風的性子,若是疼愛的妹妹被當做政治工具用於聯姻,他必然是不不會忍氣吞聲的吧?
「那可能與你想的有些不同,這雖是陸擎洲和趙家掌控謝淳的手段,其中卻也並非沒有真情。」一聽謝樽的語氣,陸景淵就明白他在想什麼。
「趙鳴珂年幼時就傾心謝淳,大約總角的年紀吧。」陸景淵說著,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年元宵燈節時的太平盛況。
陸景淵記得那時候他年紀也不大,還被謝樽牢牢牽著,生怕他在燈會上走丟了。
魚龍舞動,光華流轉的元宵燈會上,穿著紅襖的精緻女孩提著個漂亮兔子花燈,當著一眾哥哥姐姐的面,指著當時尚未及冠的謝淳大聲宣告這就是她未來的夫婿。
趙鳴珂這話出口時,謝樽霎時笑得站都站不住,蹲下來靠在他身上,笑得眼淚直流。
而趙澤風則是一臉僵硬,恨鐵不成鋼地將趙鳴珂一把提溜起來帶去放花燈去了。
那樣的場景,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啊?」謝樽有些意外,不過又覺得這樣是難得的好事,「不過長平郡主嫁給心悅之人也算圓滿,總比嫁個素未謀面的公子,一生鬱郁來得好。」
聽見謝樽的話,陸景淵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有一瞬的恍惚。
謝樽正低頭一手捏著花生,一手翻看著潘和碩不久前送來的物資統計,並沒有注意到陸景淵的情緒。
屋內一時安靜的只餘下花生殼碎裂的聲音,過了半天陸景淵才輕聲才回應道:「也許吧……」
雖然趙鳴珂心悅謝淳,但是……
謝淳並不喜歡她,他並不喜歡那個冀州水土養出來的,如火般熱烈的女子。這兩人之間的糾葛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陸景淵沒打算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