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小爺我同情他,看在他活的這麼悲慘的份上,我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但若是還有下次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趙澤風氣鼓鼓地說著,乍一看上去也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十分可愛。
趙澤風比謝樽大上兩歲,不過也只是剛過了九歲生辰不久而已。
有時謝樽卻覺得,兩人一道時,反而是自己更像個兄長。
「到了那時,就算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書生,我也能下得去手的!」
謝樽看著趙澤風大放狠話,壓住了戳戳他臉頰的衝動,輕咳兩聲。
乍一看謝樽正認真聽著趙澤風說話,眼神卻有些飄忽。
其實還有一點他也搞不明白。
在謝樽眼中,王錦玉也實在算不上那種上趕著好為人師之人。
面對同一人犯錯,他絕不會提醒對方超過三次,所謂事不過三嘛,若是實在無用,他也不會再管。
但他對趙澤風似乎格外關注。
謝樽已經數不清兩人這是第幾次掐在一起了,明明趙澤風從冀州來到長安也才三四個月而已。
而且……
謝樽將趙澤風好好打量了一番,對方言行舉止是沒什麼變化,但一身衣飾可以說已然挑不出錯處來了,看樣子已經被王錦玉修理過一遍了。
「……」謝樽搖了搖頭,搞不明白。
罷了,左右也沒真的鬧出什麼事過,維持現狀也並無不可。
「行了行了,沒多久就要開宴了,你先去長春宮吧,我還得去看看殿下。」謝樽抬頭望了望天,要不了多久便要道酉時了。
今天是除夕宴,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這群上躥下跳的世家子弟才能一窩蜂地湧進皇宮四處遊玩。
「你可千萬別在宴會上和他打起來。」
這宴會通常情況下王謝程趙四家人坐得都挺近的,宴會上趙澤風和王錦玉必然還是會打個照面的。
「這你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就算要揍王錦玉,他也會找個機會把人套了麻袋再揍,絕對不會給趙家惹上麻煩。
看著趙澤風咬牙切齒的表情,謝樽趕緊將他打發走了,如此才終於得以喘上一口氣。
趙澤風走後,謝樽依舊坐在山石上,靜靜眺望著棲梧宮的雪景。
這一處四四方方的天地,放眼望去平湖如鏡,瑤葩灑雪,玉樹迷煙,雪意高絕。
遠處松梅竹柏相映成趣,似乎那重高高的宮牆都與天地一同化作幕布,任由萬物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