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西平郡私礦礦難一事震動長安,皇帝震怒,遣使前往西平清查。
雖然如今城中的盛行的傳聞中,只說了西平郡有人開採私礦,挖空了大半座山,導致礦洞垮塌,壓死了上百人,並不知道此事的罪魁禍首是誰。
但王家已然得到了消息。
因為那座私礦的主人,甘州岳氏一族,前不久就已經派人找上了荊國公府,求荊國公王季生為他們將此事瞞下。
但顯然這場求助並不算順利。
西平礦難可不是件小事。
虞朝嚴禁私礦開採,雖說不少各地盤踞的世家手中都有那麼一兩座私礦,但這終究不是什麼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一經查處便是重罪。
另外,這次礦難嚴重,死了那麼多人,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引得四方聲討,此事必然很難過去。
王家在這件事裡因著這層姻親關係本就尷尬,好像沒必要再惹得一身騷,但也因為這層關係,王岳兩家算得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因此荊國公一直在猶疑不定。
王錦玉的目光淡淡掃過岳麟煞白的臉,心下平靜。
在他看來,岳家屬實咎由自取。
如今岳麟這般舉動,想來是看著父親態度一直曖昧難明,實在是坐不住了,想通過自己接觸爺爺,求得一線生機。
但他這算盤可算是打錯了,他和爺爺是絕不會出手為這種髒事遮掩一絲一毫的。
即使那是親人,是他母親的母族。
岳麟臉色幾經變化,最後還是扯著僵硬的笑臉,哈哈笑道:「錦玉倒也不必如此篤定。」
「你我兄弟小聚,說這些做什麼,來,喝酒,喝酒。」
這話才剛剛落下,之前那個侍女便領了幾個風姿各異的女子推門走了進來,其中兩個看上去面容稚嫩,想來不過豆蔻年華。
王錦玉看著這些生得喜人的女子,也不明白岳麟找那麼多無關之人來是什麼意思,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耐。
岳麟想跟他虛與委蛇,他卻是沒這個耐心。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表兄若想將老國公拖下水,大可歇了這個心思,我言盡於此,告辭。」
說罷王錦玉便站了起來,抬腳就想往外走,他實在不喜歡生人太多,能來這一趟,已經是看在他和岳麟這點親緣關係上了。
然而王錦玉還沒走出兩步,便被兩個接收到岳麟示意的女子圍了起來。
她們嬌笑著靠近,手中各執一粒櫻果,眼看著那柔若無骨的手就要攀上王錦玉的肩膀。
直到此刻,王錦玉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