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趙澤風說過,他上山時遇到過個樵夫,向那人打聽過消息。
但此時不知何處就暗藏著危險,他絕不能獨自前往,甚至此刻周圍,就已經有眼睛在盯著他了。
謝樽猛然站起,發現放眼望去視線已經被細密的雨幕遮蓋,但自己身上卻還是乾燥整潔,甚至連之前在山林中沾染的水汽都已經盡數散去。
他愣了愣,抬頭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沉玉便已悄然出現在他身邊。他手中拿著一把紙傘,正靜靜垂眸看著他。
「沉玉……」謝樽許久沒有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沉玉輕輕回應一聲,然後嘆了口氣開口道:「公子不必太過苛責自己。」
謝家盤踞長安多年,家中長輩也都不是吃素的。
雖然如今這事背後之人心思縝密,留下痕跡太少,謝詢言查了兩日也沒查出什麼頭緒。
但他們已然加強戒備,下次再有人心懷不軌便沒那麼容易得手了。
而這一切都用不著謝樽操心。
謝樽好像不習慣依賴別人,也不習慣利用自己身份所帶來的的權勢做事。
但沒有了依仗,如今的他手中尚且沒有任何籌碼。
對上沉玉有些複雜的目光,謝樽沉默了一會,然後移開了視線。
在看到沉玉出現時,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他那位二叔已經注意到了,看樣子也已經探查了不少。
但好像一無所獲。
「跟我說說吧。」謝樽深吸一口氣,又坐了下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總歸就是線索散亂而瑣碎,而有那些有異常的地方無法往下深究,甚至其中有一些若論為巧合也並無不妥。
例如丟了孩子那幾家人,其實找了人打算入城報官,但卻在半路摔斷了腿未能成行。
那伙行商夜裡也確實被襲擊丟了東西死了人,但是不是熊好像他們也不能斷定。
每個人都可能因為碎片的信息被蒙蔽了,很難判斷究竟是誰出了問題,抓不到線頭也就無法繼續。
「……」謝樽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們有沒有查過山上的樵夫?」
「樵夫?」沉玉愣了愣,對此一無所知。
見沉玉顯然並不知曉此時,謝樽立刻起身:「走,去看看。」
也是,當時趙澤風應當是一個人來的,他遇到了些什麼,謝家這些死士也不可能知曉,也不會注意到一個山間的樵夫。
找人問了路,兩人便又鑽回了山林之中。
因為下雨的緣故,林中比先前更為陰暗,幸而山間枝葉濃密,雨水多被阻隔,行進也並不算困難。
很快,兩人就順著山路在山腰處找到了一個無人的破舊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