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這幾日瞅了幾圈,看來看去也多是些庸碌之輩」
「就你還不錯,能力、性子樣貌也都合我心意,怎麼樣?要跟我回去嗎?」
簡錚說得十分認真,她看著眼前斂眸沉思的少年,靜靜等待著對方的答覆。
「白日裡匆忙,未曾明言是我的過失。」謝樽抬起頭,話語中並未拐彎抹角,直言道,
「請恕我拒絕將軍美意。」
他絕不可能和簡錚同去安西。
蕭家依附皇帝存在,唯皇帝馬首是瞻,若他選擇了安西……
從此以後,必然要與陸景淵分道揚鑣。
如今他還沒這種打算,以後也不會有。
「為何?你不會想一輩子呆在長安,走到頭也只在十六衛里混個不上不下的小官噹噹吧?」
簡錚覺得有些奇怪,在她看來,謝樽應該不止這點追求才對。
「自然不會。」謝樽笑著回應,心下思緒萬千,卻也不打算對簡錚盡數抖落。
他心頭明了,若想行欲行之事,想要站在陸景淵身邊,他就必須建立邊功,然後一步步站到高處去。
趙澤風前兩年就曾邀請過他,問他日後可願前往冀州,那裡天地廣闊,有足夠的機會讓他成長,讓他奪得想要的依仗。
他同意了。
再過兩年他會尋找一個契機,告別長安。
見謝樽說了這句便沒了下文,簡錚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強求。
若是有緣,總會有再見之日的。
「如今不願意也無妨吧……若你他日有意,可來安西找我。」簡錚拎著酒罈灌下一大口,笑著道,「我說真的哦。」
「無論屆時你我何種境地,我簡家的那扇小小蓬門都會為你敞開。」
謝樽看著這個坐在篝火旁大口飲著美酒,笑得恣意疏狂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真摯而輕鬆,不再像先前那樣掛著若有似無的假面。
他執起那盞到現在都還剩下一半酒液的琉璃盞,向簡錚輕輕舉杯,道了一聲「好」。
這夜幾人共飲到月上中天,最後不止蕭雲停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趙澤風也幾乎動彈不得了。
篝火熄滅後,幾人一塊架著這兩個醉鬼往外走去。
當王錦玉問起趙澤風喝成這樣明天怎麼打獵時,趙澤風大手一揮,說就算讓那些半吊子一天,最後那天他也能「咻」地一下追回來,惹得王錦玉一陣無語,懶得再看他一眼。
忙了一天,謝樽回到帳中,撐著口氣把自己打整乾淨,然後倒到床上,瞬間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帳外已然天光大亮。
拿了那射羽魁首後,謝樽也已經沒什麼好勝之心了,總不能事事讓他占著好不是?那最後的魁首就讓那幾位去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