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對不起,我錯了。」趙澤風面無表情地道歉道。
謝樽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叔侄二人嗆聲,默默往江明旭那邊挪了挪,離開了那片交戰地帶。
隨便吵吧,他也習慣了,只是希望千萬別燒到他頭上。
這場戰鬥結束得很快,以趙澤風被趕了出去為結局。
趙澤風走後,謝樽站在趙磬面前接受了半個時辰的訓導,終於第二個出了房門。
剛走出去謝樽就長舒了口氣。
薊州條件有限,那房間裡實在逼仄,幾個大男人塞在裡面,吵吵嚷嚷地實在是有些憋得慌。
謝樽緩步走出了院子,看見了不知在院外站了多久的趙澤風。
「終於結束了?」趙澤風見他出來挑了挑眉,上前和他走到了一起。
「嗯。」謝樽看著他,半晌才道了句「多謝」。
若先前趙澤風不先一步出聲,不論誰先開口,他的處境都多少會有那麼一絲尷尬。
「用不著,況且我說的也是事實,你本來就比我合適,我心裡有數。」趙澤風搭上了謝樽的肩膀,笑得肆意瀟灑,
有人抵在他前面,他正好樂得清閒。
「走,我有東西要給你,前幾天出去閒逛的時候買了兩個陶塤,你不會吧?正好我教你,那玩意我吹得可好了!」
一聽見樂器謝樽就覺得頭疼,完全提不起什麼興致,只好委婉拒絕:
「你什麼時候開始搶華年的活兒了?」
「嗨,那傢伙現在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還記得我們姓甚名誰?」
「還是去酒肆吧……」
「誒!豈不正好,吹塤飲酒可是件樂事!」
「……」倒也不必如此執著。
千里之外,長安
高陽山上一處秀麗精巧的庭院之中,火紅的凌霄花盛放,掩住了半邊檐角。
陸景凌一身輕衣薄衫靠在亭下自娛,棋盤之上棋子零落,戰局剛起。
「這才半年,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他聽著下屬的稟報輕聲喃喃,看著棋局靜思片刻,最終有些心煩地將手中的棋子扔回了簍中。
從謝樽發跡開始,這人便一路順遂,意氣風發,直至今日。
「當年下手太輕,終於還是養成了個大麻煩啊……」陸景凌扯出了個帶有惡意的笑容,眼中漸漸聚起陰雲。
不過將人留到現在,倒也還更有妙用。
正巧謝樽有些北境血脈,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靶子,為他們這些在暗處與北境勾連之人豎起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