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蘭真帶兵未免太散漫了, 一支隊伍十幾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亂竄,還有後撤之勢, 不得不讓他多想。
這就好像……想將他們引出這片隘口一樣。
這道隘口是必蘭真西進的必經之地,連接深谷, 地勢險峻,草木茂密,很適合伏擊。
若是出去了,他們的地理優勢就會被削減許多。
「謝樽,長途奔襲磨人,我們的乾糧也不剩多少了,最多兩天,我們就得返回。」桑鴻羽忍不住提醒,眉間全是擔憂。
他們的隊伍中,已經有幾人累得嘔血,要爬不起來了。
休息片刻倒還好,但若是一直拖在這兒埋伏,不好說會是個什麼結果。
「所有乾糧集中分配,野草蚯蚓都能吃,餓不死,能多撐幾天。」
「在這等,若他們帶了人回來,就地格殺。」
謝樽眼中映著槍尖的寒光,顯得有幾分冷硬陰沉。
夜色漸深,層層疊疊的木葉遮掩,林間透不下一絲月光。
周圍一片寂靜,猶如淵底。
一滴露水滑落滴在謝樽臉上,他驟然睜眼,鋒利的眼神瞬間射向了林上掠過的黑影。
弓箭瞬間入手,謝樽動作極快,轉眼箭矢離弦。
一聲尖嘯過後,黑影墜落,有人迅速上前查看,捧著一隻被穿透的鷹隼來到了謝樽面前。
「立刻警戒!」謝樽握起銀槍,帶領眾人隱入了山林。
沒過多久,謝樽等人剛才呆的地方來了響起了細小的兵戈之聲。
謝樽微微抬手,手上閃過銀光,埋伏在草木之間的虞朝士兵瞬間暴起。
戰鬥轉瞬即發,火把迅速在林間燃起,白日剛剛消散的血腥味,瞬間濃郁了起來。
謝樽斬下一人頭顱,耳畔忽然響起幾聲嘶啞的大喊:
「那是必蘭休!快躲開!」
必蘭休?
謝樽驚訝地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個魁梧的大漢揮舞著手中的巨斧。
必蘭休大笑著將石制巨斧砸下,一人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紅紅白白地濺了一地。
他一腳把無頭的屍體踢開,看向了不遠處的謝樽:「就是你吧?畏手畏腳的龜孫,有什麼本事都放馬過來吧!」
謝樽面色沉冷,一把將紅著眼衝上去的桑鴻羽拉開,自己迎了上去。
剛一交手,謝樽便迅速評估出了必蘭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