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位不打算給我解釋解釋嗎?」比起這兩位,他實在是所知甚少。
沒等簡錚開口, 陸景淵就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謝樽的話。
其實距離昭文之變已經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年歲了,四年,足夠讓很多事發生改變。
自陸擎洲登基,趙磬被受封平原郡王后,原本握在陸擎洲手中數十年的幽冀之地,就被徹底移交到了趙磬手中。
雖然趙磬也時常往來與長安太原之間,但更多的時候他仍是駐守太原,坐在曾經的齊王府,如今的郡王府中,手握數十萬兵馬,一舉一動皆可引得天下震動。
「而趙鳴珂與謝淳完婚後,趙磬被藉故留在了長安,卸任鎮北大將軍,移交虎符,轉任十六衛大將軍兼北衙禁軍統領。」
謝樽沉默了片刻,目光淡淡掃過陸景淵和簡錚,隨即皺眉開口道,「所以你們是覺得,他們已生嫌隙,皇帝收回兵權,將趙磬放到眼下,是因為擔心他擁兵自重?」
若是這麼說,未免有些站不住腳。
「不。」陸景淵否定了這個說法,「若是如此,這十六衛大將軍和禁軍統領就輪不到趙磬來當了。」
趙磬如今手握長安南北所有兵力,若有二心,取陸擎洲項上人頭如探囊取物,不費絲毫力氣。
「長安城中的紛雜,無人能夠盡知,唯一能感知的只有風向而已。」
「陸擎洲此舉僅說明長安天要變了,而且……許多事情在他心中的輕重排序,恐怕已經發生了改變。」
謝樽能感覺到陸景淵話中尚有未盡之言,但他沒有追問,轉而看向了簡錚:
「那將軍又是如何認為的呢?」
「從目前看來他說的也沒錯,但我可沒他那麼樂觀。」簡錚攤手,眼中閃過一道厭惡的暗光,「我依舊覺得,皇上依舊會走上先帝的老路,現在已經初見端倪了不是嗎?」
謝樽沉默了一瞬,然後嘆了口氣:「且先不論他如何想,總歸是後事了,至於如今這些事因何而起我已經明白了。」
趙磬回京任職,那麼大的調動,必然引得朝野震動。如今朝野上下人人揣摩聖意,自然人人自危,如此一來,亂象必起。
而且……趙磬從冀州回來了,那幽冀要地又由誰來鎮守?說實話除了趙磬,他想不到有誰能統領那裡的虎狼之師。
趙磬一走,將領改換,邊關少不了又是一陣動盪,或許那烏蘭圖雅,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有所行動吧。
「所以由誰接任和鎮北大將軍一職?」謝樽開口問道。
總不會是趙澤風吧?即使他年少成名,多年來縱橫沙場,如今也是接不住那個位置的……
忽然,謝樽眼神一動,忽然想到了什麼。
這世間似乎也無人規定過,那個位置一定要有人來坐。
「無人接任。」陸景淵搖了搖頭,「鎮北大將軍統領幽冀全境軍隊,除了趙磬,陸擎洲不會信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