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會生出不滿,於你而言並無威脅,至於她什麼想法……」謝樽彎了彎唇角,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你什麼時候真的在意過他人想法了?」
陸景淵一時沉默,之前他也不太明白究竟為何,但到了現在,他也已經漸漸回過神來了,只是有那麼一點……難以啟齒。
「你想她認同接受你?」謝樽敏銳地察覺到了陸景淵的彆扭抗拒,但他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是因為我嗎?」
陸景淵這下徹底不出聲了,就像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微微合起了眼眸假寐。
見陸景淵裝聾作啞,謝樽微微仰頭,看見了他正微微顫動的睫羽,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眉眼間盛滿了笑意。
他微微撐起身體,濕熱的呼吸拂過了陸景淵的耳畔:「殿下知道這叫什麼嗎?」
「在話本里,只有剛剛過門的媳婦會這樣,嗯,悄悄地討公婆歡喜?或是剛娶了妻……」
謝樽說著,看見陸景淵的耳垂漸漸染上了一片緋紅,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景淵猛地按進了懷裡,他窩在對方頸窩裡,胸腔震顫,依舊笑個不停。
「別鬧。」陸景淵聲音沙啞,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謝樽的腦袋。
這還是謝樽恢復記憶後第一次叫他殿下,在這種情況下這樣叫他,實在是……
過了半晌,陸景淵見謝樽仍是半點不收斂,依舊笑得開心,他眸色一暗,鬆開手將謝樽往上託了托,吻上了對方的脖頸。
「喂喂,光天化日之下啊。」謝樽感受到頸側的濡濕,笑著悄聲道,「外面那兩位耳力可不俗,被聽見了怎麼辦。」
雖然陸景淵不介意讓人知曉,但總歸謝樽一身清貴,況且這還是在馬車裡。
「不許再鬧。」陸景淵把人放開,壓著嘴角警告道。
「哦。」謝樽應了一聲,卻也只是收斂了一點而已,他仰頭描摹著陸景淵的眉眼,看著那雙眼睛泛著瀲灩的光,又帶著幾分無奈,怎麼看怎麼覺得稀罕,看著看著,唇齒間又泄出了一聲輕笑。
「……」陸景淵嘆了口氣,將矮几上涼得正好的茶塞進了謝樽手中。
謝樽捧著茶輕抿一口,熟悉的苦香在口中蔓延開來:「這馬車肯定是桃葉和薛寒布置的。」
畢竟依照蕭雲樓的性子,是弄不出來那麼舒適的馬車的。
「他們已經在玉門關了?」
「嗯,玉門關中有不少陸擎洲的眼線需要視線排查。」
說起玉門關,謝樽眉宇間的笑意也退了下去,他神色複雜地將茶杯放回了矮几,又窩回了陸景淵懷裡。
「我未曾想過,筠姐姐會如此早逝,鳴珂她……還真的嫁給了哥哥。」
當年元宵出遊,謝淳與文可筠情深幾許,趙鳴珂年幼無忌。
所有人在聽到趙鳴珂說要嫁給謝淳時,都只是莞爾一笑,誰能想到,只是十年而已,世事便已變遷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