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們既有我朝血脈,便應受我朝庇護。」
「嗯。」謝樽微微頷首,「我有北境血脈並非秘密,此事由我來做,或許也能更得他們信賴。」
「不過我如今算是白身,此事要想成行還需活動一番,不過倒也不算太難。」
他不會吝惜使用權能之便,只要他拿回過往的身份,過往的榮耀便將重新加身,少年時的他並非籍籍無名,過去的功業,結識的每一個人,都將會成為他如今的助力。
不過這還不夠,除此之外,他還要帶著更大的功勳回歸,至於這個功勞從何而來,他已經有了思量。
「嗯,如此也好。」陸景淵應道。
長安城四四方方的天並不適合謝樽,邊疆的刀光劍影比起長安的明爭暗鬥要簡單許多。
「原先我想著讓沉玉回到你身邊,但你既要留在安西,我們之間的聯繫還是越少越好,我再另給你尋上幾人吧。」
沉玉在謝樽離開後入了東宮的事,趙家的幾人皆已知曉,若是將沉玉放回,便是向眾人宣告,謝樽仍是當年的東宮伴讀,仍是他陸景淵麾下之人。
如今的謝樽仍舊與他關係匪淺的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謝淳和蕭家人不會將此事往外說,謝樽若是重歸,便是清清白白一身風輕。
或許還能借著與陸擎洲和趙家的舊情仕途平順,也不必提防明槍暗箭。
「不必,我身邊一時用不著。」謝樽謝樽如此說著,眉眼間又忽地染上了幾分笑意,邀功似的說道,「我沒跟你說過吧?」
「什麼?」陸景淵收回了心緒順著問道。
「先前與簡錚比武時,我不著痕跡地收了幾分力來著,想來應該沒人能看出來。」
陸景淵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嗯,很厲害。」
「敷衍!」謝樽嘟囔道。
「嗯……」陸景淵沉吟片刻道,「秋水蓮花,江海凝光,冠絕天下……」
「停停停,還不如剛才……算了算了,不扯這些了。」謝樽扭動兩下,把陸景淵環著的手掙開了點,「松點,悶得很。」
說罷,謝樽話鋒一轉又道:「況且我身邊也不算無人,我沒跟你說吧?我把阿七收下了,就昨天的事。」
因為再過月余他們便要回朝,關於阿七去留的問題也就提上了日程。
而簡錚雖然有幾分欣賞阿七的天賦,卻也並沒有把人留下來的意思,按照她的想法,該把阿七送回郴州去,自個找點活去乾乾,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也就是了。
但阿七不願回去,於是他找上了謝樽。
「他說他無牽無掛,孑然一身,還欠我一條命,又吃得少,能幹活,端茶送水洗衣做飯什麼都能幹,只求我能留下他,只是雜役也無所謂。」
只是說起,謝樽眼前就又浮現了那雙燦如星辰的黑眸,那樣專注那樣充滿希冀的眼神。
「……」陸景淵聞言呼了口氣,緩緩道,「也好,我不在是該有個人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