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再說一遍,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因為任何事停住腳步。如果百年之後讓我知道你因為我的緣故,最後活成了我那副死樣,我就吊死在你陰間的家門口!」
「哎……不過我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這樣吧,反正我一時半會不想投胎,估計還能等個幾十年,若你非要愧疚,就在百年之後拿著一張滿意的答捲來見我吧。」
「我們如此相像,在你交來的那張答卷上,我想看見我的另一種璀璨可能,而非又一個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好了,就到這裡,去玩兒吧,乖。」
師父,你說終有一日我將一劍斬盡千千結……那你是否知道,時至今日,我的劍鋒為何人所鑄?又為何人出鞘?
謝樽手中明明握著劍,卻又像空無一物,陸印迅疾的動作在他眼中變得越來越慢,直到被拆解成一個個簡單到一眼便可看透的動作。
劍刃如雪,其上的凝聚的冷金流光如晨光一般柔和清冷,與玉印塔頂那座渾天儀上的如出一轍。
冷光與雷霆相接,不過幾息之間,陸印手中的一把長刀便被挑落在地。
而在刀刃觸地發出「鏗」的一聲時,謝樽感到四周的一切開始迅速流淌,那種玄妙的境界頃刻消失不見。
眼見陸印向落地的長刀掠去,謝樽瞳孔一縮,提劍而上竭力將人擋下,同時又吹了聲眾人聽不懂地口哨。
口哨才剛剛響起,靈光便一身雪光自殿外飛掠而來,抓兔子似的把那柄長刀抓住,然後行如風雷,「咻」的一聲騰起落在了房梁之上。
又是幾道只見虛影的刀光閃過,謝樽猛然側身後退,依然沒有避免臉上被刀鋒帶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謝樽皺了皺眉,感到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又崩裂開來了。
嘖,完顏晝還真是會給他找事做,速戰速決吧,只是之後這中正殿恐怕要花上不少錢修繕了。
在劍刃削下陸印手臂上的一塊皮肉,又將他手中最後一柄長刀挑落時,謝樽驟然掠至陸印背後,掏出了一塊濕潤的手帕,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捂住了對方的口鼻。
幾乎在那一瞬間,陸印便四肢無力地軟倒在了地上。
「……」啊?什麼東西?
大殿一時之間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沉默。
謝樽有些嫌棄地把手帕扔在地上,隨後抬眸環視一圈,對上了眾人一言難盡的表情:「一點麻沸散而已,總比卸胳膊卸腿好吧?」
「傅青,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好嘞!」一身玄甲的傅青已然在旁邊看了許久,此刻聽見謝樽叫他,立刻樂顛顛地跑了過來把陸印給拖了出去。
幾年不見,他家侯爺風姿更勝當年吶!他瞧著那些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