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你是來看孩子的,未曾想是來當說客的。」陸景瀟嘆了口氣,「怎麼,陸景淵也終於發現自己行事太過乖張霸道了?你們倒是紅臉白臉地唱上了。」
「倒也不算,此番不過閒聊而已,況且我也並不知曉他做了什麼。」不過聽他這麼一說,謝樽也來了興趣,「他是如何與你商議的?」
說起這事,陸景瀟立刻憤憤不平地將空杯扣在了桌案上,委屈道:「商議?他那叫命令,通知,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死活!」
「昨天他急匆匆地跑來呆了一炷香的時間,自顧自地說什麼,看在我兒子的份上勉為其難不要我的命了,讓我要麼擁立新君,當牛做馬,要麼去鎮守皇陵,孤獨終老!」
「呃……其實我覺得這不太像是他會說出口的話。」謝樽委婉道。
「我進行了一些適當的潤色,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
「好吧,適當的潤色。」謝樽點了點頭算作妥協,「所以殿下怎麼回應的?」
「當時他那麼囂張!我答應豈不是顯得怕了他?」
「所以?」
「所以我說明天差人給他答覆。」陸景瀟說罷就泄了氣,「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誰當皇帝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我也不想去看皇陵,該幹什麼幹什麼唄,撈個閒散王爺當也好,那本就是我的畢生追求。」
「我連要什麼封號都想好了。」陸景瀟又補充道。
「……」怎麼一個二個,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是那麼幼稚?
「殿下已有封號,就算封王,恐怕也只會從懿德二字中取。」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回事了,懿王,德王,怎麼一個比一個難聽?」陸景瀟皺著眉,顯然難以接受,「算了,規矩不都是人定的,我求求陸景淵,應當還是有希望的吧,他自己不也沒封昭王?」
「這就與我無關了。」謝樽攤手道,「好了,殿下既已做好決定,此事我便也不再多言。」
「天色不早,今日我還有別的事,看看那孩子就走了。」
「哦對,你還沒見過他。」陸景瀟眉目間漫上溫柔,他遣了侍從去將孩子帶來,然後有幾分急切地分享道,「他才三歲半,還是個胖湯圓呢。」
「我為他取名修逸,算是我對他的期許與祝願,只是如今這個名字不再合適了。待到此事定下,你們為他取個新名吧。」
「並無必要。」感覺到陸景瀟情緒有些低落,謝樽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