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是你的家鄉,我知曉你心中擔憂,但不必擔心,沒有了四方軍,這裡很快就會有新人進駐。」
將作為棄子的並非武威,而是……其他。
於此同時,玉門關古舊的城牆之上,簡錚靜靜眺望著遠方的白河青草,目光乾淨得恍如天風。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轉身倚靠在城牆邊,笑著看向一直在自己身後靜候的蕭雲停:「雲停,這些年來你一直監視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過嘛……你傳給陸景淵的那些信里,內容幾乎都是『沒有異常』,說吧,想要什麼獎賞?」簡錚揪住蕭雲停的臉頰,將那下撇的嘴角往上扯了扯,然後噗地笑出了聲,
「拉著臉做什麼?你不是早就有所準備了嗎?還是說你將一切異常瞞著陸景淵,自己卻沒有任何打算?」
蕭雲停抓住了簡錚的手腕一點點下扯,目光複雜得幾乎將簡錚灼傷:「曾經我為你據理力爭,覺得殿下疑心過重,屢屢維護於你。」
「我自然知道,一直以來你為我掩飾良多。」簡錚無所謂地將蕭雲停的手甩開,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那現在呢?」
「即使時至今日,我也相信你,相信你會選擇虞朝,而非烏蘭圖雅。」
簡錚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一聲:「這就是你們將我放任至今的理由?說實話,即使沒有你的傳信,陸景淵也必然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畢竟他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這般放任我,他居然也是一樣,陸景淵還真是不改當年,自負好賭又輕信他人。」
「但很可惜,命運並非每次都會站在他那邊,他本就是不該活下來的異數,早該命隕於昭文之變的遊魂,坎坷也是理所當然。」
蕭雲停聞言搖了搖頭,幾乎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殿下慧眼如炬,從無錯漏。」
說罷,蕭雲停又開口問道:「將軍為何要選在此時說這些?繼續潛伏不是更好?數十年來,將軍不都是如此走來的嗎?」
「因為要要好好警告你一番呀。」
「繼續潛伏,都被發現了還怎麼繼續潛伏?」簡錚說著,從腰間抽出一封蓋著蠟印,已經被拆過的信件,滿意地看到了蕭雲停瞬間緊縮的瞳孔,「前天的信,給陸景淵的,嗯……內容嘛倒是很簡單,就是確定我不是個好人,要準備對我動手了。」
「我說,都這個時候了你才來這齣,是不是也太晚了點?」
簡錚湊近蕭雲停,幾乎是緊貼著他的而後說道:「你知道你的維護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