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樽喘著氣,聲音帶著幾分虛軟卻又盛氣凌人,「要是不做就滾出去。」
本來被壓抑著不能發出聲音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陸景淵還突然沒了動作,那些翻騰的渴望被驟然截斷,實在讓他煎熬得如炙火中。
「所以……哥哥再叫我一聲殿下可好?」陸景淵在謝樽耳邊輕聲蠱惑著。
謝樽被他手下不老實的動作弄得嚶嚀一聲,半晌喘息道:「就為了這點事卡在這兒,平日又不是沒叫過……」
「哥哥……」
「……」
罷了,哄就哄吧,左右時自己看上的,他不寵著些還能怎麼樣?況且最近幾次都被陸景淵穩占上風,他……也不能落下太多才是。
謝樽有些羞恥地別過臉去,將仍掛在腕間的髮帶取下,隨後雙手環過陸景淵的脖頸將那一頭散落的青絲輕輕挽起。
如綢的青絲從指縫間流過,最後被一條赤紅繡金的髮帶胡亂的束在了一起,謝樽眉眼間滿是笑意,吻在陸景淵唇畔輕聲笑道:「殿下小時候,臣還為殿下綰過發呢……」
轉眼兩日過去,除夕夜宴將至,謝樽的腳才終於得以沾了地板。
中正殿中,謝樽手裡捏著前天只看了兩三頁就被迫扔在了一邊的摺子,站得得離陸景淵至少有三丈遠,全然一副避如蛇蠍的模樣,「你那內殿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去了……還有,我只看這沒看完的一本,剩下你就自己批去吧!」
見陸景淵一副無動於衷的饜足模樣,謝樽又咬牙道:「身為皇帝居然耽於享樂,棄政事於不顧,我要上十本摺子參你!」
「哥哥不如打開看看?」陸景淵依舊巋然不動,只笑意盈盈地看著全身毛都已經炸了開來的謝樽。
聞言謝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打開那摺子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裡面已經多了三四行筆鋒遒勁的硃批。
「……」謝樽沉默半晌,隨後合上摺子抬腳就走。
「哥哥若是無事,不如去四處巡視一番,看看燈會布置,若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直接差人改了就是。」
謝樽沒有回應,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活像後面有什麼惡鬼在追個不停。
雖說對陸景淵某些毫無節制的行為頗有微詞,但謝樽還是捨不得讓人獨自呆在中正殿,於是在約法三章後,仍是每日都會去陪他批上幾個時辰摺子,不過……批摺子的過程中陸景淵仍是沒浪費這難得的團圓。
這日子就這麼不快不慢地混過了半個月,等謝樽回過神時,元夕已至。
今年元夜,芳景如故,可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
蓮燈之下,謝樽立於城樓,靜靜看著陸景淵在漸起的鐘鼓聲中點燃了手中那盞天燈,光芒漸起,映照出了其上「生而為英,死而為靈,銜哀致誠,懷此無忘」的十六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