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于目......”
一些散乱模糊的记忆开始复苏:“......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生......”
云华那温润如春风一般的声音拂过耳朵。
“混沌生天地,阴阳轮转,生其四象,万物循律而生,循律而灭,是为自然。”
云华一边说,一边在杨家的石墙上拿笔蘸水,在墙上比比划划。
她一只手抱着杨婵,一只手拿笔画画,竟然两边都很稳当。
杨婵刚睡了一觉,被聒噪的蝉鸣声吵醒,撒娇似的缩进云华的怀里,闭着眼睛在夏日的午后依旧昏昏欲睡,她抱着云华,呢喃着:“阿娘。”
云华似乎轻轻笑了笑。
她并没有因为杨婵而停下自己的笔,她继续画,一边画,一边又说:“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生。”
这些深奥又艰涩难读的语言让杨婵念起了前世语文课堂上舅妈舒缓的语调,困意更深。
云华终于将手里的八卦阵画了完全。
她丢了手上的笔,用手细细触摸上面的自己亲手书写的文字,她的手点过一个又一个,每点上一个,她都会说一句。
这些断断续续的文字,连起来便是一句刚刚好的卦象,最后她说:“于是,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艮为山,离为火,坎为水,兑为泽,巽为风。”
她话音一落,杨府狂风大作,在她怀里睡的安生的杨婵醒了。
她被这风吹得一哆嗦,一个劲儿地往云华怀里躲。
云华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四方的风,竟然落下热泪。
杨婵发现云华哭了,慌张地伸出圆乎乎的手要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她苦恼又不解,喊:“阿娘,你怎么了?”
云华勾起嘴角,看着她虽然在笑,眼泪却如倾盆大雨一般汹涌。
她说:“我啊,念起我的母亲了。”
第44章 母蛊
杨婵怔怔地合上了兽皮卷,问:“这个是你从哪得来的?”
少舸闻言,沉默。
杨婵又问:“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少舸在漫长的沉默中终于回答,他说:“这是大商的国书。”
“不可能!”杨婵说,“这里面的内容一字一句都和我娘说过的一模一样,这是我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