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从鹤能用心眼看见季凌纾身边有古怪的波动。
那不是神雾,却比神雾更加强悍。
眼皮重重一跳,仝从鹤猛地抓起白乎乎的后脖颈往外撤去,然而季凌纾却眨眼间出现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
有什么直朝他面门而来,仝从鹤立刻运转神雾抵挡,可他的神雾在被季凌纾触碰到的瞬间却如被死水浸烂的木渣,荒芜地变成疲软的雷花。
太古怪了。
但仝从鹤也在瞬间冷静下来,透过心眼能看见那充满破坏力的力量仅存在于季凌纾掌间,只要不被他的手抓住便可破解。
只是……要和江御的爱徒比身手,这对仝从鹤来说并不比迎面接下他混沌的一掌简单。
“吱嘎——!”
兽鸣声忽然打破了二人的对峙,季凌纾蹙着眉瞥向宫殿的一角,只见白乎乎的蛛丝如白瀑般汇聚起来,朝着蒋玉袭去。
师…尊……?
季凌纾犹豫了片刻,他分不清,但这一瞬的分神却让仝从鹤找到了破绽,削铁如泥的白绫朝季凌纾四肢袭去,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出剑削成了碎片。
仝从鹤当然不指望白绫能伤到他,只是趁此机会隐住了身形,避开季凌纾的手掌一脚踹中了他的胸膛。
“唔……!”
季凌纾闷哼一声,眼里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趁这空档仝从鹤将神雾集中于双脚,踏空如云,朝着白乎乎喊了一声。
白乎乎的茧阵被季凌纾摧毁后便一直处于虚弱状态,刚刚朝着蒋玉佯攻只是虚势而已,听到仝从鹤的命令后当即抽身,变成一团白丝缠上了仝从鹤的胳膊。
“咕呜。”
白乎乎委屈巴巴:没吃饱,而且三皇子好难吃。
仝从鹤轻握住它,叹了口气:
“本想罚你贪吃才没帮你疗伤,没想到季凌纾居然有那种力量,和他硬碰硬占不到好处,先撤。”
同时他指间有神雾源源不断地涌入白乎乎体内,替它修补茧阵被毁的亏空。
白乎乎舔了舔仝从鹤的手指,似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几分不安想要安抚他。眼看季凌纾和独夏就要虎视眈眈地追上来,白乎乎鼓起腮帮,猛地吹出了万千游丝,将整个宫殿筑成牢笼,以拦住他们二人的来路。
“这讨人厌的蜘蛛精。”
独夏骂了一声,白乎乎这些茧丝虽然伤不到他们分毫,却又韧又粘,难缠得紧。
等让他追上了非把它剃了毛煲汤。
新的茧阵将独夏和蒋玉困在了一起,那游丝虽伤不到独夏,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蒋玉来说仍是威胁。
锃——!
眼看那白丝要绞断蒋玉的脖子,独夏旋刀出手,救下了他。
“师尊!”
季凌纾同时赶到,身后飘零着被他拆得支离破碎的丝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