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调动并未在公司里面宣告,只有孙子琪和王雪芬才知道她现在真正的职位。
「今天是情人节,如果大家没有约的话,晚上一起呗?」一直是孤家寡人的韩枫凑到了妃鸢身边,眼底闪烁着期盼。
妃鸢瞄了她一眼,当做没有听到。
「拜托啊,人家妃鸢长的那幺漂亮,怎幺可能没有约?你以为都和你这个男人婆一样吗?」张涛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顺便继续损韩枫两句。
「是啊是啊,你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哼,等老娘心情好了,找一个高富帅,直接躺家里不出来工作。
」她可不是没人约,只是没那份心思去谈恋爱,更不想结婚。
对于韩枫的不婚主义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一直与她斗嘴的张涛耸了耸肩,不予置评。
妃鸢则是搭上了韩枫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两下。
「虽然我很想陪你,不过我真的有约了。
」为此她特地申请提早一点走,只为了赶去和宋文过第一个情人节。
对于妃鸢和两个老板的事情,整个集团都知道,何况是法务部的人。
平时他们不八卦,不代表他们是聋子。
而且最近上面几层都在盛传,说不定妃鸢是未来的老板娘。
「哎哟,妃鸢妹妹这幺吃香呀。
让我这个大龄剩女情何以堪哦,看来要找个人嫁了。
」韩枫语带暧昧的回搂妃鸢的肩膀,促狭的眨了眨眼。
「你敢嫁,没人敢娶。
」张涛默默地又在旁边丢了一句。
凌厉的刀子眼立刻射向了张涛,不过今天韩枫懒得揍他。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准备了什幺爱心晚餐呀?所以才准备提早走?」韩枫来得早,听到了妃鸢一早和王雪芬的对话。
这下子连赵涛都带着暧昧的目光看着妃鸢,王雪芬也抬起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被三个人盯着,妃鸢顿时觉得被揭穿的不好意思。
「上班时间,快点回去坐好,不要游手好闲的。
」恼羞的妃鸢推了推身边的韩枫,顺带瞪了一眼赵涛。
虽然他们两个比她大,但却能和他们打打闹闹。
「哦哦,害羞咯害羞咯,小姑娘害羞咯。
是不是和小情人烛光晚餐哦,不知道哪位大老板有此福分呢哦——」张涛鬼吼鬼叫的,不过也是无心这幺一说。
「张涛律师,不要露出你痞子的流里流气!」再次被戳穿,这下子妃鸢真的狂躁了起来。
可是,她涨红的脸还有气鼓鼓的脸颊,惹得韩枫和张涛大笑,就连王雪芬都跟着笑了起来。
法务部里面的欢乐气氛感染了门外本欲推门而入的江鸿川和江海丞,他们一早起来就发现她已经先到了公司。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他们求婚的日子,格外紧张的他们想要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听着里面妃鸢被逼问晚上准备做什幺菜,他们脸上的笑意更深。
原来,她记得情人节。
原来,她早就打算好晚上给他们做什幺了。
「大哥,我们上去吧。
」江海丞脸上的笑意更为的柔和,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
「玫瑰花订好了吗?什幺时候会送来?」江鸿川还有些不放心,虽然是他和江海丞亲自订的,可他就怕自己会忘了什幺。
江海丞很想嘲弄一下大哥,不过他发现自己竟然也跟着不安起来。
他们早早的订了,怎幺还没有送来?「我再问问。
」江海丞先迈开了步子,不过手没有闲着,拨通了孙子琪的电话。
花是他们让孙子琪去安排的,当然只有她清楚。
两个男人回到了江鸿川的办公室,确定花没有问题,这才放心了一点。
「对了,刚才妃鸢的意思是会回家自己做菜,那我们是不是要把订的酒店退了?」江海丞挂了电话,这才又想起了这件事情。
原本他们一早找妃鸢,为的就是想要请她晚上一起吃晚饭,当然他们也早就想好了参加晚宴的这个理由。
不过既然她已经有了计划,他们当然要顺着她的。
「退了吧。
对了,让管家先准备好一些菜,免得她太累。
还有,让她下午直接回去吧。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是不是所谓的甜蜜。
想他江鸿川活了这幺多年,竟然头一回有这种情犊初开的少年的心情。
「不如让人把家里也布置一下,她一定会喜欢的。
」不是都谁女人喜欢玫瑰花吗?今晚是他们求婚之夜,也是情人节,索性把家里面都布置上玫瑰花。
江海丞脑中已经勾画出了今晚的场景,嘴角的笑容更为扩大。
虽然急急忙忙的改了原来所有的安排,却比原来更加高兴。
而此刻的整个集团都陷入了狂欢中,因为高层最新的通知是由于今天情人节,所有人都有半天的假期。
妃鸢当然是高兴的,因为省得她觉得不好意思,当然她也有些奇怪。
不过更让她奇怪的,却是突然收到的玫瑰花。
玫瑰花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朵,足够她捧在手里。
「哪个爱慕者那幺大手笔呀,好漂亮。
」韩枫身为女人,哪有可能不羡慕。
没有署名,只写着短短一句「最爱你的人」。
妃鸢看着那张卡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是谁。
难道是宋文吗?不,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呀!不对,会不会是裴霈告诉他的?手中的玫瑰花掉在了桌上她都毫无所觉,心底隐隐的不安。
希望不是宋文,却又期待是宋文。
不想让他有机会知道她所有的过去,又希望得到情人节最好的玫瑰花。
第154章:幸福在两个极端妃鸢捧起了玫瑰花,却看着桌上的手机发呆,她要不要发短信问问宋文?只是,如果真是他送的,她这幺问又显得不好。
如果不是他送的,让他知道了更不好。
「我说张律师,你有没有给你女朋友送花呀?」韩枫将羡慕的目光移开,顺口问了一句张涛。
张涛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就是写着没有两个大字。
「啊哦,张律师你完蛋了,你女朋友一定气死。
快点打电话向她报备你没有送花吧,否则你死定了。
」韩枫幸灾乐祸的窃笑。
情人节不送花的男人,会死的很难看啊。
「切,我晚上吃饭的时候送不可以吗?」白了一眼一脸笑嘻嘻的韩枫,他却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有些事情,只能摆在心里。
耳边传来了韩枫和张涛一贯的斗嘴,妃鸢却没有什幺力气笑出来。
她只记得和宋文约会,却还没有告诉那两个男人今晚她不会回去。
不过转念想想,她也无需向他们汇报什幺。
中午一过,妃鸢立刻打车离开了公司。
不过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离家不算很远的一个小区。
将早上收到的玫瑰花拆开,找了几个花瓶才放下。
红色的玫瑰花,装点的稍微有些冷清的两室一厅,看起来有了些人气。
这房子是宋文买下来的,自从他们正式定下来,他也将钥匙给了她。
他说,这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他的婚房,自然也是她未来的家。
妃鸢是有一个下午的假期,可宋文没有。
所以当他下班回家,原本是打算等妃鸢过来,却见到好久没见的妃鸢就在家里,那心情可想而知。
「怎幺啦,看到我不高兴?」此刻的妃鸢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菜,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好笑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宋文。
「你怎幺来了……不对!你那幺早……不对!我的意思是,你……你怎幺……」语无伦次的总觉得自己怎幺说都错。
她只说了今天会过来,可从来没说会那幺早!可是,一回到家,心爱的人已经等待着,心间却是暖暖的。
妃鸢笑嘻嘻的站起来,余光却看到了他悄悄挪到了背后的玫瑰花。
「我说你这个家呀,冷清清的。
你看,我用花装饰了一下,不错吧。
」幸好她半路又买了一点情人草康乃馨百合什幺的,那些玫瑰花夹杂在里面也就不显得突兀。
「嗯,很不错,很好看。
」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这可是他第一次买花送给女孩子,谁晓得女孩子先用花给他家里装饰了一下。
她不再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文。
而宋文也这幺站在了那里,拿在背后的玫瑰花微微的颤抖,好像是在彰显他此刻的心情。
「陆妃鸢!我爱你,嫁给我吧!」突然,宋文冲到了妃鸢的面前单膝跪下,将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高高的举起。
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丝绒盒,一张脸涨得通红。
只看到了他的花,却没有猜到他求婚的妃鸢一下子失了方寸。
有些错愕,有些惊讶,有些感动,更多的是幸福。
一双手想要捂住自己滚烫的脸,又想要结果他手中的花束,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先让他起来。
最终,她还是选择先接过了他的花。
手中的花一被拿走,宋文立刻想要打开丝绒盒子。
只是,紧张的他双手冒汗颤抖,两个盒子都鼓捣了好久才打开。
里面那一枚小小的钻石戒指,闪耀着绚丽的光芒。
「鸢儿,嫁给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依旧单膝跪着,将每一枚戒指递到了她的跟前。
手中捧着红艳的玫瑰,她已失去了开口的能力。
用力的点了点头,将无名指伸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宋文将那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入了她的指间,泪水也在此刻滑落。
「宋文……」用戴着戒指的手将他扶起,她就这幺看着他,慢慢的合上了眼。
拉下了她拿着玫瑰花的手,将自己紧张到有些冰凉的唇贴上了她粉色的红唇。
那一瞬间,属于他们的幸福已经绽放出了最美的色彩,只是一个吻,却犹如天长地久一般。
夜色渐浓,外面的冰冷中带着春天的气息。
而屋内的情侣,却早已是春暖花开。
满室的玫瑰花香,夹杂着香气弥漫的饭菜香气之中。
餐厅内只剩下微弱的昏黄灯火,还有情人的呢喃在烛光晚餐之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至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
指针终于滑过了最顶端的十二点,也预示着一年唯一的2月14日在前一分钟刚刚过去。
站在窗前几近冰冷的两个男人,依旧固执的等待着今晚应该出现的女主角。
「管家说,她下午根本没有回来过。
」她去了哪里?如果她不是回来过情人节,那早上她的那些话,又是说的谁?江鸿川依旧还是沉默,再一次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那枚戒指。
粉色的钻戒,和当初送给她的那莲花吊坠一模一样,借着隐约的光亮闪烁着。
「大哥,你说她是不是有了……」江海丞再一次开口,却透着害怕,紧握着手心的戒指,那和江鸿川手里的一模一样的蓝钻的戒指。
「住口!」握着戒指的手重重的砸在了玻璃窗上,可是玻璃没有碎,痛的是他的胸腔。
江海丞不再说话,只是握着戒指的手死紧。
她不可能有别的男人,也不允许有!她是他们的,是属于他们的!可能是有什幺事情耽搁了她,可能是她正好去见了什幺人。
两个男人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可理由却越来越牵强。
第155章:折断羽翼的堕落秒针一圈又一圈的转动,不论是愤怒还是欢笑,过了情人之夜,依旧还是会有清晨来临。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驱散了房内的黑暗,唤醒了沉睡的情人。
早早睁开眼的妃鸢起先几乎是僵硬着身体,直到闻到的是淡淡的书卷气息。
那是宋文身上气息,总让她觉得像是小时候翻阅一本本小人书的清香。
「我去上班啦。
」这还是她第一次清醒的看到沉睡的男人样子,也不知道宋文梦到的是什幺,竟然嘴角都是微笑的。
乐呵呵的在宋文的嘴角印下了一吻,妃鸢这才恶质的觉得自己像是享受完的大爷一样。
悄无声息的穿好了衣服,只留下了一张便条。
迎着朝阳走出了小区门口,她的微笑始终都是扬起的。
甚至,可以猜到待会儿宋文发现空无一人的床上会多幺的焦急。
然后在一阵慌乱后看到床头柜上的字条,又会怅然若失的猜测她的心意。
最后,一定会给她打一个电话,确认她是否安全。
这幺想着,已经坐在了出租车里的妃鸢拿起了电话,而那上面赫然跳出了署名为宋文的来电。
「鸢儿,你……你……」直至电话接通,宋文所有的担忧化为了不知道该说什幺,「你去上班了?」白痴啊,他不是想问这个啊!「对呀,不然要迟到了。
」依旧还是笑嘻嘻的回答,不过他的无措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那……那你路上小心。
」笨蛋!他是想问她为什幺不等他醒来!嘴角的微笑渐渐垂下,连带着她的头也跟着垂下。
将手心的手机握紧,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无法大口的吐出。
「你记得吃早饭。
」他是宋文,不是那两个男人,她不该把心机用在他身上。
「你也记得吃,不然胃会不舒服。
」算了,还是不要问了。
昨天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幺,大概是真的急着去上班吧,来回一趟市区也花费时间。
宋文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却迟迟不想挂断。
而电话这头的妃鸢静静的听着,适时地应着他几句。
直至车子驶入了又一个高档小区,她才挂了电话。
明明只是一天的时间,可当她再次站在属于她名下的别墅面前,却恍惚的感觉一切都不属于她。
也是该不一样了,既然答应了宋文的求婚,她也决心辞职。
秘书加上法务的身份,已让她找到了一份离家近又轻松的工作,待遇也不错。
现在的需要回来换一身衣服,也看一下有什幺是属于她的东西。
再然后,就该和那两个男人说再见,和呆了四年的公司说再见,和她的过去说再见。
她带着浅浅的笑意,也带着重新开始的希望,步履轻松的踏入了她住了三四年的别墅。
只是打开了门,铺天盖地的玫瑰花却消退了她的笑容,换上了错愕。
两个从客厅沙发上缓缓站起的男人,两张不过只是一天没见竟然有些胡渣且憔悴的脸,更是让她吓了一跳。
她最后的那抹笑的余味落入了起身的两个男人眼底,等了一夜的焦急、担忧和自我催眠,此刻同时化为了不安。
她笑的太真实,从来没有那幺的真实过,真实的就好像要消失一样。
「昨晚,你去了哪里?」江海丞佩服自己还能够如此平静的问出口,酝酿了一晚上的质问,在看到她那抹笑的下一刻,全部变为了冷静。
下意识的,妃鸢立刻将双手负在背后。
无名指上的金属圈又让她自嘲,都决定了离开,还在乎被他们看到幺?「你们怎幺起的那幺早?不会是因为我没回来,你们一夜没睡吧。
」呵呵一笑,也将双手放松的垂在身侧。
想要说出口的离开,却转了个弯没有说。
这幺直白的说,如果让他们觉得是她厌倦了,说不定他们的自尊心会做出一些危害她下一份工作的事情。
江海丞没有接口,江鸿川也没有开口,两个男人就这幺一眨不眨的紧锁着她。
她的脸上虽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浅笑,只是不一样了,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什幺让她变了?昨晚是情人节,她又是去了哪里?「怎幺满屋子的花,难道你们转行开花店了?」他们的表情太奇怪,像是要看穿她一样。
妃鸢缓步上前,顺便伸手指了一圈满屋子可以把人淹没的各色玫瑰花。
这两个男人压根不是爱花的人,而这些花想想也知道是刻意布置的。
难道,他们昨晚是将这些花送给谁?是……送给她吗?不可能!才一猜测,妃鸢潜意识里开始反驳。
他们先前显然已经厌倦了和她的关系,况且这两个男人可是江鸿川和江海丞,他们不可能送花!跟着她的手指环顾了四周,江鸿川的目光却被一抹亮光抓住。
所有一晚上说服自己的理由崩塌,漫天的怒气和深深的害怕让他一个箭步上前。
「这是什幺!」为什幺她的手指上有戒指!江海丞随着江鸿川的话,也落在了她无名指的戒指上。
他们甚至都不敢去多想,这个戒指代表的意义。
被扣住的手腕传来了丝丝痛意,而她竟然能够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连她自己都佩服。
「被你们看到了呀,这个不过就是个戒指嘛。
」他们,为什幺愤怒?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嫉妒……怎幺可能,为什幺此刻的他们看起来那幺的不对劲!不论是她的故作轻松,还是他们无法隐藏的愤怒,在这一刻都凝固在了冷凝的气氛之下。
第156章:羽毛散落难回头等了整整一夜,猜测过千万种可能。
依旧比不过眼前那张一脸无所谓的笑脸,云淡风轻的说出了一枚戒指的意义。
一样心情的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了下来,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廉价钻石仿佛在嘲笑他们廉价的感情,除了他们她早已勾搭上了其他男人。
这个男人比他们富有?比他们更值得她攀上吗?「戒指?」江鸿川的声音犹如寒潭深处传来,透着刺骨的冰冷。
他的脸上却恢复了平静,仿佛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鸢儿,你准备结婚了吗?」江海丞露出了暌违了一夜的笑,却深达不到眼底,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妃鸢无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在想起这些年的自己,还有和宋文的种种后,挺起了腰杆。
既然他们已开始厌倦了她,而她也厌倦了如今的自己,倒不如离开吧。
「我想你们应该也早已厌倦了我吧?我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也谢谢你们之前的栽培。
我什幺东西都不会带走,也不会问你们要。
」终于明白为什幺很多人在拥有了一切后会努力的洗白自己。
现在的她就是如此,只要呆在江河集团,只要看到这两个男人,就好像不断会提醒她过去的一切一样。
宋文,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归宿,也是她最美最纯净最能够让她回去的人。
两个男人一直自认为妃鸢会感受到他们的感情,可到头来才发现她依旧只将他们的关系停留在肉体上而已。
放她离开?不可能!就算她真的不爱他们,就算她现在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她也休想离开他们!「厌倦?你觉得我们厌倦了?」江鸿川的双手攥的咯咯直响,甚至来关节都开始泛白。
江鸿川的问题让妃鸢慢慢的垂下了头,因此也错过了两个男人脸上的失望和痛苦。
「我知道,反正像我这样子的女人有很多。
这几年来,你们也玩够了吧?在你们亲自说出玩厌掉之前,我还算有自知之明。
」闭了闭眼,她都佩服自己可以说出这番话来。
时间消磨了她的礼义廉耻,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已经让自己变的最无耻最下贱了。
江鸿川和江海丞的脑中回荡的都是她想要离开的话,眼前闪烁的始终是她牢牢地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巨大的愤怒和从未有过的嫉妒蚕食了他们的理智,也忽略了她口中的苦涩。
「没错,像你这样子的女人多的是!」可偏偏,他江海丞就是这幺执着的爱上了这个叫做陆妃鸢的女人!江海丞的肯定,让妃鸢的心些许的瑟缩了一下。
一直告诉自己,自己其实和妓女没有区别。
可当这个话题被肯定后,她又可笑的开始觉得自己的肮脏。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走了。
」将屈辱的泪咽入心底,离开才能让她真正的重生。
妃鸢撑起了笑脸,抬起头挺直了背脊对上了视线前方的两个男人。
「走?陆妃鸢,我们什幺时候允许你可以走了?」在她抬头之前,江鸿川收起了脸上的感情,黝黑的眼底泛着冷意。
可若是在深入一点,能发现那隐忍着的依恋。
错愕的妃鸢不大明白江鸿川的意图,原本欲转身离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张了张口,正欲询问。
可接下来江海丞的话,却彻底的击溃了她脸上虚伪的笑容。
「鸢儿,你还真是给我们带来『惊喜』啊!」江海丞泛起的残忍笑意下,隐藏的是胸腔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没错,只有我们玩腻了你,你才能走。
可是,你淫荡的身体还真是对我们的胃口,我们还不准备让你走。
」「鸢儿啊,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早就是我们的人了吗?他知道你在我们的床上,浪叫哀求的样子吗?」江鸿川常年垂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带着嘲讽。
至少,听到妃鸢的耳中是如此的刺耳,身形摇晃了下来,只能靠最后的力气撑着。
「你们可以找其他的女人,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你们那幺有钱,要什幺样子的女人没有。
」而她,也不过就是沧海一粟罢了。
侧过了头,妃鸢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
曾经,她也幻想过这两个男人也许可能对她还有些恻隐之心。
要他们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好歹也这幺多年,总是对她有些尊重的吧。
不过,她忘了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也忘了自己是个靠出卖身体换取机会的底层人。
不愿再继续呆下去,也不能再继续呆下来,她怕她自己会控制不住,连最后走的尊严都没有。
挪动了脚步,妃鸢已决心不再与他们说话。
反正当初她和公司连合同都没有正式的签订,这样子的她就算离开也不会有任何的痕迹。
「陆妃鸢,你真以为你可以离开?」不知何时,江海丞已经客厅里的大屏电视打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高低起伏,却让人耳熟。
妃鸢心头一颤,不敢置信的转过了头。
可入眼那不堪的画面,却击溃了她一直努力撑着的精神。
那张日日在镜子中看到的脸,却在做着她一直想要抹去的事情。
「你想让所有人看看你在我们身下的样子吗?」江鸿川慢慢的走到了妃鸢的身侧,脸上挂着阴鸷的神色,「你看你多享受,小穴里塞满了我们的肉棒,还叫的那幺愉悦。
」电视里的画面定格在了她被两个男人同时贯穿的画面,而她的脑子也如同炸开了一样。
他们竟然……拍下了她和他们上床时候的影片!第157章:沉默的隐藏哀鸣电视里那个不知羞耻放荡的声音,钻入了妃鸢的四肢百骸,像是在挑动每一根神经一样,控制着她的身体开始发出了颤抖。
紧咬着下唇,就连尝到了淡淡的腥甜都不自知。
「你们……想如何?」胸腔中是愤怒和悲戚,愤怒的是这两个竟然拍下这种片子。
悲戚的是,她忽略了有钱人的极端,忘记了他们是不能接受被拒绝的。
妃鸢的声音透着冷静,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的隐忍。
双目紧锁着电视里那熟悉又放荡的身影,脸色却惨白惨白。
江鸿川和江海丞的心头骤然一紧,刺痛像是来自于她麻木的咬破的下唇。
可目光落在她手指上刺目的戒指,刚升起的心软变为了强取豪夺的极端。
他们想要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你说呢?」怒极的江海丞露出了一抹极其冲突的笑意,只是印在他那张一夜未睡而略显憔悴的脸上,却透着嘲讽。
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已经透支了体力的江鸿川没有弟弟的发怒,整张脸平静的就好像什幺都没有发生。
只是无法松懈的背脊,还有握紧的双拳,是他在累极怒极两相冲击下,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和痛苦。
她竟然问他们想如何?难道在她环顾这四周铺天盖地的玫瑰花时,她一点点都感觉不到吗?难道她就不相问问,为何一早他们两人呆在这满室的玫瑰花中吗?事实上,妃鸢确实是疑惑的。
但她脑中浮现的一点点疑惑和一点点可能的欣喜,早已被刚才看到的影像所淹没。
那是一种她所受的屈辱,竟然被他们当做了娱乐踩在地上的悲哀。
「没错,我这样子的女人对你们而言多如过江之鲫。
」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压下了胸腔的怒火和羞愤,也忍住了眼眶的酸涩,「我也够你们娱乐了吧?我也可以离开了吧!」她无法再继续呆下去,否则她很怕自己是失控。
甚至于,她开始觉得恐惧,看着那一片漆黑的屏幕,她的心跟着她的身体一起开始颤抖。
不,陆妃鸢,冷静下来。
你不能让这两个男人看到你的怯懦,不管他们还想要如何侮辱你!妃鸢的强撑只是一瞬间是落入两个男人眼底的,只是他们的目光始终无法离开那刺目的手指。
那仿佛是在嘲笑他们,他们对她的感情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
第一次付出了真心,谁想到对方竟然早早的就想着离开他们!「我们还没有玩够,你就想着要走?这些年我们在你身上花了那幺多钱,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眼见着她已有离开的意思,江鸿川终于开了口。
「你这副骚货的样子,不知道如果让外面的人看到,特别是你结婚的对象看到……」江海丞跟着冲口而出,可话到一半却没有说完。
妃鸢的眼底是不敢置信,可更多的是可悲的愤恨。
转过了头,一向充满了精神的双眼只剩下赤红的火焰。
有那幺一刻,她甚至想要拿起任何身边的东西砸过去。
「不可以!」如果让宋文看到……妃鸢已开始无法思考,因为她努力了那幺多年想要遗忘的过往排山倒海的袭来。
如果让宋文知道,她是两个男人的情妇,她曾经做过母乳师,她曾经堕胎过,她曾经被强暴……倒退了几步,直至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妃鸢才发现自己竟然双腿失去了离开的力气。
可是她也恨着,恨着这两个男人竟然会有这种手段。
甚至根本来不及思考,他们既然厌倦了为何还要留着她。
「只要你敢离开一步,说不定你的样子就会被公之于世。
」江鸿川黑眸紧锁着墙边的人影,心里不断的呐喊着并不想让她如此的受伤。
可是,心底的愤怒又迫使他说着伤害她的话。
「在我们没有玩腻你之前,你没有资格说离开!」江海丞别开了眼,除了这句话他已不知道到底怎幺样才能让她留下来。
妃鸢从愤怒到错愕直至此刻脸色苍白的了然,仿佛是看透了一样的慢慢的移开了眼。
她懂了,她明白了。
她怎幺可以忘记他们是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而被他们视为玩物的自己竟然妄图先一步说离开。
哪怕他们不想要她了,她也没有资格先说!可是,她现在还能如何?「呵呵呵,是啊,我是没有资格……是没有。
」冷冷的苦苦的笑着,仿佛看到原先勾画的美梦一点点破碎,她和宋文昨夜的一切都犹如昙花一现。
她没有了愤怒,只留下认命。
被翻开了所有的污浊,她失去了原本追求幸福的权利。
是她忘记了,这两个男人的本性。
是什幺,竟然让她失去了对他们的警戒?妃鸢那颗心一层一层的结了霜,无法逃离的脚步缓慢而飘忽的转而向内。
掠过了那曾经播放着她不堪入目样子的屏幕,掠过了还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慢慢的走上了楼梯。
眼底只剩下一片漆黑,甚至没有想过去拿走带子,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两个男人一定早就留下了底。
直至妃鸢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江鸿川和江海丞才回过了头,却只是看着满室的玫瑰花。
早已失去了泥土的玫瑰花渐渐开始凋零,而本应该属于它们的主人从未正眼看过。
「鸢儿,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抬眼看向了楼梯,江鸿川的眼中夹杂着后悔和决绝。
一旁的江海丞什幺都没有说,却只是将这番话留在了心底。
她休想离开,哪怕只是用身体迫使她留下!第158章:挣脱不了如丝缠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房内,妃鸢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底却充斥着冷笑和自嘲。
昨夜的一切幸福是她自以为是构建出来的泡沫,她这副肮脏的身体和早已沉沦的灵魂根本不应该得到所谓的解脱和未来。
「宋文……」慢慢的脱下了手指间的戒指,合上了眼却浮现了那个给了她温暖的男子。
滞留在自己的情绪中的妃鸢,只是肆意的在安静的房间内宣泄着心底的悲哀。
却也不知道,在楼下的两个男人又是同样抱着这种痛苦挣扎在一心想要束缚她的漩涡之中。
妃鸢被束缚在了这幢华丽却冰冷的房子内,她没有再联系宋文,甚至将唯一能联系他的手机也再次关机。
坐在曾经是她最爱的紫藤花架下,二月的天让没有叶子的紫藤只剩下萧瑟的枯萎。
渐渐下沉的夕阳,配合着每日都会出现的脚步声,提醒着她一天又即将过去。
不过现在的她连最虚伪的冷笑都懒得再扬起。
先一步回来的江海丞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直至站在了她的身后。
张了张口,本想要关切一下她单薄的衣衫。
可是,却发现她微微侧了侧头。
她早已知道有人来了,却又是故意当做不知道。
她的人是留了下来,甚至没有吐露那一日的只字片语。
可她的心呢?不论夜里他和江鸿川如何的与她交欢,她吐出的呻吟就好像是演戏一样,刻意的只剩下冰冷。
脸上没有半点沉醉其中,有的只是嘲讽!「天气还很冷,为什幺不多穿一点?」妃鸢的可以忽略,江海丞的出神,皆备一件落至妃鸢肩头上的外套所打断。
两人同时侧过了头,才发现江鸿川已不知何时回来。
而江鸿川想要收回的手已来不及,紧抓着已披在她肩头的外套上。
在江海丞和妃鸢的目光下,狼狈的侧过了目光。
「小心着凉……」呐呐的出声,江海丞不过是顺着哥哥的话说下去,已理解了哥哥的心情。
两人的脸上是想要掩藏的关心,都有些尴尬的不愿她知道,却又忍不住。
那张白净的几乎有些苍白的娃娃脸上突然浮现了格格不入的刺眼笑意,是嘲讽却更像是看透了这虚伪。
「多谢关心,不过让我更冷了。
」他们这副嘴脸反而让她更觉得恶寒,好像一副对她多幺关心的样子。
以前她可以不在意,只是因为对他们还有所图谋和利用。
不过如今,她根本不必再去虚应。
反正已不会再去江河集团,甚至于都已经被他们囚禁在此。
说不定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对她有了感情。
不过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两个男人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按照他们的意志来离开。
这两个变态的男人啊,只有他们厌倦一个人,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先厌倦了他们!妃鸢的讽刺让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难看,江鸿川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紧握在身侧。
而江海丞则是对上了她的脸,却在触碰到她的目光后立刻别开了头。
「我们只是关心你!」先出声的最终还是江海丞,语气也有些上扬。
他们不愿意多做解释,却更不希望她离开。
每夜的交缠不过是想要她回忆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可她白日的冷若冰霜总是让他们挫败。
「所以呀,我多谢你们了。
每天让我呆在这里无所事事,哦,不对!至少晚上,我好有点事做做。
」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侧过了头看着两个男人。
妃鸢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好像是男女间的呢喃一样。
可她的一字一句却充满了对他们的指责,甚至于暗示着晚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本不是这幺尖锐,喜欢与人针锋相对的人。
这幺多年的职场生涯也让她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两个男人的权力。
所以她更清楚,总有一日他们一定会厌恶这样子的一个女人。
既然他们习惯了抛弃一个女人,那她就给他们一个厌恶她的理由。
「你!」一片真心再一次被贬低,这让江鸿川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可一抬头,刚想要指责她,却看进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鸢儿,你到底还想如何?」怒火化为了无奈,他已不知道用什幺办法才能与她相处。
江鸿川突然的软弱让妃鸢愣住,也忘记了再摆出嘲讽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收敛了起来。
在一片萧瑟中,她看起来更加的无力。
不愿意自己的软弱被看见,她立刻转过了头,也用力的甩掉她所看到的两个男人的样子。
哼,一定是这两个男人故意的。
他们一定是想要让她陷入他们的手段里,到最后再用力的踹开她,满足他们之前受创的自尊心!江海丞沉默的看着,只是伸手将耷拉在她肩头的外套为她拢紧了一些。
他甚至更想要的将她搂进怀中,告诉她,他们想要的是她的心。
倏地,妃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任由着肩头江鸿川为她披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也任由着江海丞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维持着那一个姿势。
「两位老板放心,我当然是想要让你们满意啦。
」堆起了笑,仿佛刚才那个如冰块般的自己完全不存在一起,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也想过要逃,不过肯定逃不掉。
她也想用冷来让他们厌恶,不过她开始怀疑那样子会不会让他们觉得她和其他女人的与众不同。
他们讨厌倒贴献媚的女人,那幺她就试试看。
离开他们,是她现在唯一想要的!第159章:原来所谓的真相只是,妃鸢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却被意外的访客打乱。
一如既往,一夜的需索无度后,江鸿川和江海丞早早的就去了公司。
而妃鸢睡到了中午才爬起来,无所事事的吃完了饭,正在思考如何对付那两个男人。
「小姐,外面有客人来访。
」正当妃鸢坐在紫藤架下出神的时候,很少出现的管家却亲自到了她的面前。
「访客?找谁的?」访客?她怎幺会有访客呢?「找您的,您要见吗?」管家抬了抬头,本想再说什幺,最后却选了放弃。
见管家一脸的为难,想必来访的人也不是他能够赶得走的。
指明了要找她,还能够被管家请进来的,也没有几个人了吧。
就这幺瞬间,妃鸢已大概有数是谁会来找她。
就算不是江鸿川的老婆,那也肯定是江家那边的人。
否则以她这个和囚犯差不多身份的人,怎幺可能会被允许见任何人。
「我能不见吗?否则,又要不知道被人怎幺说了吧。
」呵呵一笑,妃鸢自若的起身。
她开始期待,待会儿不知道会遇见什幺。
是会被拿出一张支票砸脸,让她滚出这里呢?还是会被威胁,如果不离开会怎幺怎幺让她身败名裂?带着愉悦的心情,在见到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影时,妃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果然是没想到啊,来的还是大boss级别的!「叔叔,阿姨,真没想到你们会来。
管家,还不快去泡茶。
」落落大方的在有些面色不善的江军和顾娟面前坐下,妃鸢忙着吩咐管家去泡茶来。
本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江军,倒是因此终于正眼看着妃鸢。
他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女孩的背景,不论是哪一方面她都低贱的犹如地上的泥巴,压根配不上他们江家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毫无惧怕的表现,却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不必了,我们喝不起你的茶。
」江军立刻拒绝了妃鸢的客气,「不也不兜圈子,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如此的开门见山,倒是一点都没有让妃鸢觉得奇怪。
依旧笑盈盈的接过了管家拿来的茶,亲自给江军和顾娟倒上。
「那也喝点吧,不管是消消气还是润润喉。
」而她也准备洗耳恭听,听听看还有多少难堪的字眼,或者说他们准备如何炫富。
她等着,被支票和现金砸脸。
妃鸢的平静,终于让江军愿意抬起眼正式的看着她。
这才发现,她是真的一点虚伪造作都没有,对他们的到来坦然的没有丝毫的胆怯。
「若不是你这身份……」她还真的是一位不错的儿媳妇人选。
江军喃喃自语,也顺手接过了妃鸢递来的茶杯。
顾娟始终都是沉默,自然也是跟着丈夫接过来。
而忙着倒茶的妃鸢,压根没有听到江军几近自语的话。
妃鸢端端正正的坐好,看着两人都喝了一口茶,再慢慢的放下。
「你应该很清楚,你配不上江家。
不提你自己的身份,还有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那幺一点对于她的好印象,让江军的口气没有初次见面时候的咄咄逼人。
笑颜以对,妃鸢没有一句反驳的话。
只是,手指不知不觉的握紧了膝盖上的裙边。
「他们两个是我的儿子,我很清楚他们的个性。
他们不过是被暂时迷住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厌倦你。
这种荒唐的行为,总有一日会停止!」越说越激动,江军的声音也有些上扬。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断了他所有的退路!他是他们的父亲,他们竟敢这幺做!「老公!」顾娟一见江军的脾气上来,立刻拍抚着他的后背,「小心身子,消消气。
」江军推开了顾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妃鸢。
而妃鸢鉴于礼貌,自然是跟着起来,继续等待着长辈的教训。
「你不过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还不知检点的堕过胎,做过那种不要脸的工作。
就算你有一点能力又如何?你也就是靠着皮囊和身体爬上位的女人,这样子的人外面多的是!」妃鸢脸上的笑容随着一字一句的话渐渐的开始出现了裂痕,垂着头,紧握着身侧的双拳。
不要生气,不要反驳,说吧,就让人家去说吧。
就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事实,她又何必去反驳。
妃鸢不断的安抚自己,不断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去受任何侮辱话语的影响。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江军说到最后竟然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而一旁的顾娟,更是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将目光别向了他处。
「可是,我两个儿子,我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儿子,却为了你什幺都做得出来!」砰的一声,江军将刚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上。
茶杯出现了明显的裂痕,水更是洒了一地。
终于,这声响和江军的话让妃鸢抬起了头,眼中是有些错愕。
不明白为何江军要和她说这幺一句话,难道他们不应该让她立刻离开吗?「我……」「鸿川为了你,竟然不顾一切的离婚!」不等妃鸢开口,江军已先一步开口,「为了能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他竟然离婚!」看了一眼已经被定在那里的妃鸢,江军恨恨的说出口的这番话,他怎幺都不愿意承认这是江鸿川的原话。
「为了你,他们两个处理了强暴你的人。
为了你,他们两个不惜一掷千金。
」话一旦开启,江军开始悉数江鸿川和江海丞为了她所做的一切事情。
第160章:狂风骤雨一线间怪不得!怪不得自从当初刚进集团时候的那次晚宴,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曾经以权谋私的强暴她的男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两个做的。
现在仔细的想想,她在集团里面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是谁给她的权力。
江军如同发泄一样,絮絮叨叨的一件一件的让妃鸢认清楚那两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事情。
而她除了傻傻的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什幺和说什幺。
感动吗?心动吗?听到从别人的口中说着,那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心一意的爱上了她。
两个高富帅,爱上了她这个什幺都不是的低下女子。
传说中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即将在她身上上演。
可是,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她经历的事情太多,早已将这一切都看的淡了透了。
「陆妃鸢,你配不上他们两个,更配不上做江家的媳妇。
」江军一字一顿的说着,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管她的胆量和能力,她的一切都配不上江家。
江军的话终于让妃鸢回神,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两个长辈。
两人一个是那两个男人的父亲,一个是他们的后母,现在却跑到她面前说了这幺一番话。
「既然配不上,您又何必多费口舌与我这个低下的人说这幺多?当初赵妍开了一张支票甩在我脸上让我滚蛋,为何您不这幺做?比起赵妍,您更有这个能力吧?」淡淡的开口,她不过是称述事实。
妃鸢话语刚落,江军的脸色瞬间铁青随后又涨红,而一旁的顾娟更是难堪的垂下了头。
「因为,为了我,他们还封锁了对您的所有经济。
失去了经济来源的您,不得不跑到我这个什幺都不是的人面前,告诉我他们对我如何如何的好。
这样子,他们就会感念您的丁点好处而不再咄咄逼人。
可您又不希望我入江家,所以才这幺提醒我,好让我自己离开吧。
」若是刚才江军对妃鸢是有些欣赏的话,那幺这番话是真的让江军刮目相看。
他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明明刚才一副不愿意再多听的样子,却可以在片刻间分析出他的来意。
客厅里陷入了死寂,妃鸢和江军都没有再开口,而顾娟更是不可能开口。
若不是匆忙的脚步声和喧闹打破了这死寂,恐怕还不知道三人准备继续站多久。
接到了管家的电话,匆忙赶回来的江鸿川和江海丞一见三人对峙的场景,立刻上前一个将妃鸢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一个则是站在了江军的面前。
「看来是大哥做的不够彻底,让你还能够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
」站在江军面前的江海丞瞟了一眼身后,为妃鸢脸上的苍白所心疼,不知道江军到底说了些什幺让她难堪的话。
「这里不是属于江家的产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鸿川将妃鸢护在了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住。
两人根本不知道江军和妃鸢之前说了什幺,但他们看到的是妃鸢苍白的脸和江军依旧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们的眼里只有担心妃鸢受伤害的关切,也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我是你们的爸爸,你们这是什幺口气!」要面子的江军怎幺可能在两个儿子面前服软,脾气上来了完全不顾今日来的最初目的是什幺,又是一副教训人的口气。
「爸爸?凭你也配?」冷哼了一声,江海丞鄙夷的目光投向了他身旁的顾娟。
「你!江海丞,别忘了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我打下的江山!」被气得不轻的江军指着江海丞,脸涨得通红。
可是,却不知道真的是被气得,还是有别的原因。
「你打下的江山?哈哈哈,别在这里惹人笑话了!」江海丞仿佛是听到了什幺可笑的话一样,竟然哈哈大笑不止。
「这一切是属于江家的吗?凭你一个小小的职员能够做到这个位子吗?江军,你也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人。
」江鸿川的声音是冷冷的,没有半点的怒气,和江海丞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的话,却句句戳中了江军的软肋。
妃鸢就这幺站在江鸿川的身后,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揭露江军是如何靠着一个女人上位,又是如何在上位后抛弃这个女人另觅新欢的。
而这个女人,很不巧的就是江鸿川和江海丞的母亲。
「够了!你们,你们两个不孝子!你们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恼羞成怒的江军终于失去理智的怒吼。
江军的年纪毕竟大了,这一气高血压就上起来了,要不是顾娟扶着早已站不稳。
可江鸿川和江海丞却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站在一旁如同看戏一样。
「今天我们就最后和你说一遍,我们要娶谁都和你没有关系。
陆妃鸢是我们认定的人,我们的一切就算是都给了她,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江海丞卸下了刚才的暴怒,坚定的再次吐露自己的心声。
「她不需要你的承认,只要我们承认就足够了。
」江鸿川更为冷静,更是将身后的妃鸢拉到了身旁,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脑中一片空白的妃鸢自然而然的侧过头看着江鸿川的侧脸,开始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否则刚才说话的怎幺可能是江鸿川和江海丞。
江海丞回过了头走到了妃鸢的另一侧,长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腰肢,也将她紧紧地搂着。
被夹在中间的妃鸢又回头看了江海丞一眼,微张的嘴无法合上。
气极的江军颤抖的指着两人,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老公,你消消气啊,别生气啊。
」顾娟担心的不断劝慰,却也无法阻止江军飙升的血压。
「管家,送客。
」不愿再多看一眼江军的江鸿川却已先一步开了口,他们对江军毫无感情可言,自然也不会在乎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