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寒点点头:“嗯。t大。全奖。”
虽然并不意外,洛岩还是大大松了口气,对着宴倾寒的脸一阵揉搓:“太棒了!我们小寒太棒了!”
宴倾寒低头看着他,眼眸黑漆漆的:“洛岩不想问,那几个绑你的混混怎么样了吗?”
洛岩这才想起来——哦对,看上去,是我被混混们揍了一顿。
他赶紧问:“啊,对,怎样了?”
宴倾寒垂下眼:“他们被抓了。”
“但是……宴倾宇和王曼瑶,都被宴时送出国了。”
“这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宴倾寒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内疚。
那几个小混混,一口咬死自己只是偶然看到了洛岩,就动了些心思,想要把他绑回来“玩一玩儿”,这背后没有任何人的指使。
洛岩拍了拍宴倾寒的肩膀:“嗐,正常的。”
洛岩一点不意外。
毕竟有宴时在背后撑腰,要想通过这一鳞片爪的证据,直接把宴倾宇抓起来,那难度也太高了。
事实上,宴倾宇非但没事,还特意打了个越洋电话给宴倾寒。
他在电话里猖狂地笑着:“听说小管家确诊脑震荡?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哈哈哈太好了!那个小男丨娼,死了都活该!”。
宴倾寒最后在警察局见到的,只有来“协助调查”的宴时。
当然了,宴时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什么录音?醉酒之后的玩笑话。
纸条?从来没听说过——也没人能证明这和我家宴倾宇有关系啊。
至于宴倾宇和洛岩的关系?这人只不过在我家当过一段时间管家,我身娇肉贵教养良好的儿子,怎么可能和这样一个社会人士有什么特殊关系。
这位宴倾寒血缘上的父亲,在走出警察局之后,指着宴倾寒的鼻子:“你个孽障,你妈死的时候真该把你一起带走。”
“你居然为了一个卖py的男丨娼,要告你弟弟?要告宴家?!”
“我现在就告诉你,宴家的东西,都是你弟弟的!你个死不要脸的cpy的,一分钱都不要想从我这里拿到!”
宴倾寒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宴时。
他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更没有要出手去揍宴时的冲动。
他心底只有一句话,一句洛岩告诫自己的话——“记住,小寒,不是用拳头,是用脑。”
所以,这一切的羞辱,这一切的伤害,他都不打算告诉洛岩了。
他要做的,是为洛岩屏蔽这些伤害,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无能地靠在洛岩的怀里,等待着洛岩的安慰。
“对了小寒,”去做完检查、确认身体无恙的洛岩,坐回病床上开始削苹果:“考这么好,想要什么奖励?”
宴倾寒摇摇头:“没有。”
洛岩切下一半苹果递给宴倾寒:“怎么会没有呢——对了,考试第一天,你不是说考完有话跟我说?”
宴倾寒眼里闪过一点点微茫的光,随即又黯了下去:“对。”
“我想说,大学四年,我可能……可能会很忙很忙。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回来看洛岩了。”
洛岩惊奇地睁大眼睛:“就这个?!”
看当时小寒的表情,像是非常重大的事情,结果就这个?
宴倾寒垂着眼睛:“嗯。”
一个月前的自己,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毫无生存能力,还妄图向他表白,以为靠着撒娇就能让他接受自己。
结果呢?
宴倾寒一想到洛岩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想起那张“病危通知书”,就觉得心如同被人一点点撕成碎片一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此无能的我,有何资格向你示爱?
对宴倾寒的心中起伏一无所知的洛岩,自己咬了一口苹果:“嗯,专心学习,好好搞事业,挺好的。”
不愧是主角。
宴倾寒抬起脸,沉默许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洛岩,会等我的,对吧。”
等到我有资格回来见你的那一天。
洛岩把苹果吞下肚:“当然。”
他想了想,又笑了下:“我是小寒未来的管家啊——我当然会一直等你。”
宴倾寒的嘴角微微向上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