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根据私家侦探的报告,不知为何,宴倾宇似乎有很奇怪的病症,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会鬼哭狼嚎痛不欲生——所以他连这最后的皮丨肉丨生意也做不好。
而周律师发过来的照片,就是宴倾宇的“近况”。
“寒总,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干预吗?”周律师非常巧妙地请示着。
从头到尾,在宴倾宇飞速下坠的过程中,都看不到宴倾寒出手的一点点痕迹。
这最后的“干预”,看上去也必然只是“偶然”和“运气不好”而已。
“不必了。”宴倾寒说。
让这人行尸走肉般活着,在凌丨辱、恐惧、饥寒交迫中度过每一日,比痛痛快快死去,会更有意义。
他将照片打出来,对周律师道:“周律,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宴时。”
“明白。具体时间稍后发您手机。”
一年前,宴氏集团就已经因为长期的无序扩张,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陆陆续续关停了好几条生产线。
此时,市场间开始有传闻,说岩寒资本突然转型,新投了一家房地产企业,要直接抢走宴氏集团最后一块还在营利的生意。
至于为什么岩寒资本要碰宴氏,坊间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知道吗,宴氏发家的钱,其实都来自于宴倾寒的母亲。”
“听说宴时是个渣男,趁着原配怀孕搞了小三,后来原配被气死了,就把小三扶正,还把宴倾寒赶出了门,差点让他死在外面。”
“这么龌龊的吗?!”
“还有更劲爆的——据说,小三的儿子试图绑架宴倾寒。后来警丨察来调查,宴时屁滚尿流地把人送出国,你说他是不是心虚?”
“天啊!这不都是他的儿子吗?!他就任由小三的儿子作践自己的长子?!”
“所以现在是宴倾寒在上演王子复仇记?啧啧这可太精彩了。”
“啧啧,不知道看到宴倾寒现在的样子,宴时有没有后悔。”
宴时当然后悔了。
那一天,他在大宅里转了半天,又把早就被丢在杂物间的照相簿翻出来看了许久,决定打出最后一张王牌——“我可是你爸爸啊”。
他通过已经退休的老管家张叔,找到了宴倾寒的电话。
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宴倾寒居然同意见他,只不过会面地点不是宴倾寒的私宅,而是在岩寒资本。
宴时哪里还顾得上挑这个。
他带着从照相簿上撕下来的老照片,逼着老管家回忆了许久“大少爷当年的趣事”,满怀希望地去了。
他需要钱,需要宴倾寒注资,需要宴倾寒放过已经苟延残喘的宴时集团,最好还能给他添一把柴火——要知道,自从资金链断了以后,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王曼瑶那边打过钱了。
曼瑶在电话里一直哭,说倾宇都急出病了,正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偏偏宴倾寒还来给自己雪上加霜,要收走自己唯一还能赚钱的生意!这个孽障!
——唉,不行,现在不能这么想,自己现在正是要去求他的时候。
等宴氏集团恢复了,等倾宇回国了,自己还能再让这个孽障好看。
怀着这样的想法,宴时被秘书带到了30层的会客厅。
“寒总在开会,开完会见您。”秘书礼貌地说。
“寒总?你们都管他叫寒总,不是宴总?”宴时有点吃惊。
秘书微笑着:“对。寒总只让人称呼他为‘寒’总,从不用自己的姓。”
说完,秘书就出去了。
哟,连“姓”都不让人称呼了,看来这孽障是真恨自己啊。
不过没关系,有恨,就代表着有感情。只要还有感情,那就还能被感情所操纵。
宴时想到这里,居然有点小得意。
毕竟,他当年就是靠着熟练地摆弄感情,把宴倾寒母亲掌控在股掌之间的。
一点点的小伎俩,一点点的小关心,换来一个女人的死心塌地。
对于这个女人的儿子,宴时也瞬间生出了信心,可以再次把他牢牢掌控住——就像对他母亲那样。
结果宴时在会客厅被晾了一个半小时。
中间,他实在不耐烦了,在外面转悠时,正好听见有人在小声讨论……
“今天董事会……”
“收购方案……”
“交易所……证监会……”
嗯?听到这些关键词,宴时恨不能竖着耳朵,扑上去听个明白。
莫非是岩寒资本要收购上市公司?!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要知道,不管是岩寒资本看中了哪个上市公司,只要这个消息一公开,这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还不得连续涨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