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她人呢,她没事吧。
小姐,小姐你别乱动,你先躺下。
青鸢连忙要扶着夏秋潋躺下。
苍白的手寻到青鸢的手,死死的握紧。
告诉我,她在哪她在哪。夏秋潋的声音颤抖虚弱,眸子慌乱又急切的死死的看着面前的青鸢。
青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时失控又异常的夏秋潋,一时愣住了,张着嘴跪坐在夏秋潋身边,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姐问的可是那位李姑娘,那位受伤的李姑娘。
好在绿阮机灵,瞬间就明白过来夏秋潋问的是谁。
对,那位李姑娘,她受伤了,她在哪,为何不在这里,她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要见她。
夏秋潋仍然没有放弃挣扎,虚弱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爬了起来,先要掀开车帘去车外。
小姐,你先躺下,那位姑娘她没事。她肩头中了一箭,跟着小姐一起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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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时就有一个骑马的姑娘赶来了,匆匆看了一眼就将她接走了,临走前她跟慕容将军说过,射中的不是什么要害,马上带去医治,就不会有事的。
绿阮的话很有效,一直挣扎要往外走的夏秋潋果然顿住了。
不是什么要害,可是她明明,明明流了好多血。
夏秋潋脸色苍白的可怕,她微微低头,神色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衣领上沾着已经干枯了的血迹。
怎么会没事,她明明看到了燕挽亭她流了那么多血。
就像,就像那时一样,脖颈上好多好多血。
只是惊慌失措的夏秋潋似乎只存在那么一瞬,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淡定。
她镇定的重新坐回小榻,指尖轻轻的抓紧自己沾着血的衣襟,苍白着面色,冷淡的吩咐道。
青鸢,绿阮,去唤慕容将军来,我有话要与他说。
许是夏秋潋这些日子的异常,青鸢和绿阮都格外的困惑。
以往总爱煮茶下棋,喜怒不形于色,永远都淡然冷漠的小姐,也不知从哪日开始,开始变的奇怪起来。
有时会突然的发起呆来,那时的小姐,仿佛周身都散发着抗拒和悲伤,让人不敢接近,眸子里总是带着忧伤和悔恨,仿佛经历过什么刻骨的伤痛。
可明明每日她们都陪着小姐,不曾发生过什么。
但是从那日开始,她们却发现,有时她们不能再向以往一样,亲近小姐了。
小姐的决定,还有一些莫名的举动,都让她们再也无法猜透。
青鸢和绿阮又失落的对视了一眼,很快就乖乖的听出夏秋潋的吩咐,将慕容齐请了过来。
车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座遭遇伏击的山头,继续向前赶路。
慕容齐骑着马,面色有些阴沉,绕到马车前,他在车外与马车并骑。
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恭敬。
夏小姐可是无恙,车队正在赶往附近的小镇,不多时就能赶到镇上,到时邀大夫来替小姐瞧瞧身子。
慕容将军,我并无大碍。我请将军来,只是有一事相问。
夏秋潋的声音不大,却清冷的穿透车厢,入了慕容齐的耳。
夏小姐,请问,末将自然照实回答。
尽管隔着车厢,慕容齐仍是恭敬的拱手。
那位...李姑娘的伤势如何。
夏秋潋的声音平淡的不起丝毫波澜。
慕容齐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姜国女子,居然这般忘恩负义。
若不是她私自走出车厢,殿下不至为她挡箭才受的伤。
瞧着她这问话,好似在问家常一般,也不见丝毫关切叹息,仿佛例行公事一般随口一问。
殿...咳,凤游虽身中一箭,却未伤及要害,如今已被友人快马加鞭送去医治,夏小姐不必担忧,不日凤游定会安然无恙,先我等到燕国。
慕容齐不屑的瞥了一眼车厢,声音却依旧恭敬。
他说的倒是不假。
殿下虽然中了一箭,瞧上去伤势很重,但其实只是皮外伤,血流的有点多,只要止住血,在调养几日,立马就能活蹦乱跳。
再说,是凤游将殿下接走的,别人他不敢保证,但是只要凤游在,殿下就一定不可能出什么事。
凤游那家伙,不仅神通广大,还护主的很。
不过虽然殿下受的不是什么重伤,但一旦被陛下和太子知道了,自己想必就不仅仅是被责罚这么简单了。
降职入狱,还连累父亲,也是有可能的。
想来慕容齐就有些后怕,当初他就不该在殿下的威逼利诱下松了口,竟然真的让殿下跟着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替我去找大夫了,即刻照原路,赶往燕国吧。
车厢里,夏秋潋的声音传来,依旧冷冷清清,只是言语中那一股威严自然的下令,却让慕容齐虽然不适,却又理所当然的听从。
仿佛,车厢里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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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个刚刚来和亲的姜国女子,而是已经成为了燕国宠妃一般的存在。
慕容齐没有反对,甚至没有丝毫顾虑,就立即调转人马,快马加鞭的走回了之前的路线,直直的往燕国赶去。
车外没有异议的直接转了头。
车里却乱了一锅粥似的。
小姐,你刚刚明明昏倒了,怎么能不看大夫,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况且,这一路奔波劳累,还有那么多时日,若是你累坏了身子,这可怎么办。
绿阮跪坐在地毯上,焦急的出言劝道。
青鸢一脸担忧的看着夏秋潋苍白的脸色,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小姐,我们去看大夫吧,先把身子养好,再赶路也不迟啊。
青鸢,绿阮,我自己的身子,定是比别人都清楚。我没你们想的这般柔软,此去燕国,到的时日和入宫的日子,都是选好的良辰吉日,不能耽搁。
夏秋潋的借口这般的冠冕堂皇。
其实她就是想快快赶到燕国,入燕宫。
想看看燕挽亭是否如慕容齐所说,安然无恙。
燕挽亭会为她挡下那箭,是她始料未及的。
今世,她与燕挽亭不过才相见几面。
若不是心中有情义,如何会以身挡箭。
见面之缘的情义,如何值得燕挽亭以身返险。
可若是前世的情义...
前世燕挽亭又会对她还剩几分情义,想必是满腔的恨意,如何又会为自己犯险。
夏秋潋无心去关忧,为何迎亲的浩浩队伍如何会在姜国地界遭受伏击。
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燕挽亭如今如何,又是否同她一样,是死后重生。
燕挽亭的鲜血似乎还在脸颊上,隐隐发烫。
夏秋潋轻轻抚着面庞,心中愁绪万千。
该挡箭的,应该是她,该受伤的也应该是她。
她宁愿是自己身中数箭,这般死去也好,也不情愿让燕挽亭再为她再流一滴血。
第12章开始的地方!
慕容齐不喜夏秋潋。
除了进出驿站用餐入宿,或者下马车歇息的时候,这慕容将军会例行公事般过来询问几句之外,其它时候便是挨也不愿挨着夏秋潋的马车。
原本语气恭敬的他,偶尔面对夏秋潋也总是露出几丝不耐,也难免话间暗暗带着几根刺,刺的人难受。
莫要说夏秋潋和机灵的绿阮,就是一向粗神经有些憨蠢的青鸳都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