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裳瞥见江寻道手心的铃铛,也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伸手握住了江寻道的手,清冷的目光带着几分锐芒的扫了客栈那几个目露贪婪的人一眼。
在山上待了十几年的江寻道干净的就像山里一潭清澈见底的泉眼,她似乎不知道人心险恶,就算稍稍有那么点小心思,却也不曾用来提防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江寻道觉得穿着道袍的人就是与她同为悟道修行的道友,都能生出亲近感,却不知,有些人就算是披着一身道袍,却比那些人人喊打的妖物还贪婪邪恶。
相比之下,穆裳一行人比她更加的聪明更加的有经验。
这天下有黑就有白,有正就有邪。既有百花齐放自诩正道的修真门派,也有专做些见不得人勾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邪门歪道。
每次的论道大会就像是一次正道派系的集结,而通常在大会结束之后,以云清门为首的修道门派,便会派出各个门派青年才俊组成的一支小队,结伴历练。
说来是历练,其实就是拿那些邪魔歪道开刀。
他们的历练之地,也是精挑细选,每次都是刚好在某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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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派所在的地方,便顺手端了他们的老巢,灭了他们的门派。
每回论道大会过后,正邪两派之间必有一次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的明争暗斗。
而心狠手辣的邪门歪道怎么可能会吃哑巴亏,正道人士借着论道大会想弘扬道法,他们自然要去捣乱。
去蓬莱参加论道大会的修道人士千千万万,各地的都有。
而在他们途径的地方,便有不少伪装的邪魔散修,他们专门对那些大门派的弟子下手,能杀一个算一个,就当是报复寻衅,扫了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的面子也好。
虽然距上一次的正邪大战已过去了百年,但是两个阵营的摩擦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便是为何投宿进城之前,穆裳一行人要换了衣裳。
她们是青云宫的人,自然更是那些人的目标,若是不换下那身道袍,麻烦便会一个个赶着上来。
而自江寻道拿出镇妖铃,客栈大堂在吃饭的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就盯上她。
穆裳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领头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身上那件洁白干净的道袍,胸襟上分明还有两滴猩红的血迹。
而他身旁的另三人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之色,盯着江寻道手中的镇妖铃,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莫说穆裳,就连长灵都看出来了。
她上前拉了拉穆裳的衣角,小声道。
师姐,那些人好古怪,不如我们换家客栈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穆裳正有此意,可正当她准备与掌柜说时,掌柜却笑嘻嘻的拿出了六个挂着红绳木牌的钥匙,放在了柜台上。
几位贵客,上房已经开好了,咱们客栈不多不少刚刚好六间上房。近来城里来的人多,也就咱们客栈还剩几间上房了,若是去别的客栈别说上房,就是马厩都被人占了。
掌柜说的倒是实话,这么一个小城里一下涌进了一群修道之人,镇上唯有的几间客栈都挤满了人。
也就他这间客栈的上房贵,比平日翻了好几番,好些人来问了价钱之后,就嫌贵摇头走了,不然他也腾不出房间给穆裳她们几人。
掌柜这么一说,穆裳就微微皱了皱眉头,正犹豫着是否留下时,门外突然走进了几个穿着白衣背负长剑的年轻女子。
她们身上的白衣精致飘逸,胸襟衣角处,都绣着几片银丝镶边的枫叶,漂亮的紧。
那几个女子都相貌气质出众,神情倨傲,一进大堂就目不斜视的往楼上走去。
穆裳几人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女子的身份。
瞧这衣着,这几位应当是风华谷的道友。
掌柜一看见那几个姑娘走进来,就伸着脖子献殷勤。
几位姑娘从外头回来了?可是饿了?需不需小二给几位姑娘上些酒菜。
领头的那个女子年纪稍大一些,她淡淡的瞥了掌柜一眼,然后眸子不动声色的在穆裳几人身上划过。
掌柜客气了,不必。
穆裳瞧着那领头的女子有些眼熟。
约莫十年前,风华谷掌门带着两个弟子到访青云宫,穆裳那时还小,跟在师父身后看了一眼,好似就见过她,如今看到随面庞有些模糊,可她也认出了,这女子便是当时便是随风华谷掌门去青云宫的弟子之一。
江寻道可不像穆裳她们,光凭着衣裳就认出了那几个风华谷的人,她不知道这几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只觉得她们漂亮极了,衣裳漂亮模样也漂亮。
而走在最后面,那个相貌最为出众,神情淡然的女子,江寻道却是眼熟。
那女子可不就是不久前,将糖人让给她的那个漂亮的黑衣女人吗。
只不过一个时辰,她就换上了一身白衣,额间点上了一粒鲜红的朱砂,衬的那若雪的肌肤更是冰清玉洁。
只不过换了一身衣裳,她似乎就变了许多,江寻道甚至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黑衣时,她更娇媚些,眸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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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不住的媚意,虽面色淡然,但总让人觉得她一举一动都牵动心魂般魅惑。
而白衣时,依旧美艳,却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冷然,像是画卷上的白衣仙子。
江寻道看向她的时候,她似乎有感应,侧头目光便望了过来。
瞧见江寻道那一刻,蓝以攸心中微微有些波动。
据祖奶奶和家里的姐妹们说,当初把还是狐狸的她从那个道观带回来后,她吃下了化形草,化作了一个话说不清路走不稳的瓷娃娃。
每日嘴里都奶声奶气的念叨着,要吃道姑,要咬她。
为了不让蓝以攸再咬自己的手指,祖奶奶还特地给她绣了个穿着道袍长得像江寻道的小娃娃,她就成天叼着咬,还时不时丢到熬鸡汤的锅里去。
那时她成日抱着那娃娃,咬的破破旧旧的,祖奶奶还特地给那娃娃施了法,让她撕不破咬不烂。
姐姐们也总逗她,要去抓那小道姑回来给她煲汤,她便信了,日日等着姐姐们当真去抓小道姑。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那段往事也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了,娃娃也丢在一旁不理了,也再也没有念叨过小道姑了。
记仇的蠢萌小狐狸长成了一个一心求道的好姑娘。
虽已经不记仇,可江寻道到底是和她还未化形时纠缠过的人类,细细算来,也算是个幼时旧友。
且不说她还能在江寻道身上嗅到自己的味道,她甚至还看到了江寻道指尖上那道已经淡的快看不清的齿痕。
那是她咬的,就仿佛是她烙在小道姑身上的一个印记,就算隔开很远,蓝以攸都能从她身上嗅到自己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夜里,客栈的人都歇息下了,江寻道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养息。
一边十年如一日的用师父教她的心法,自丹田中引出一小股灵气,在经脉中运行几个周天,然后慢慢汲取空气中漂浮的微弱灵气。
江寻道修炼的心法是师父交她的,每日一到夜里她就会到山顶悬崖那块凸出的大石头上修炼,盘腿静坐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结束,便能一整日神清气爽。
不过江寻道不知道的是,师父教她的心法也不知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要她全神贯注修炼中,她周身的气息便会冰冷下去,白皙红润的脸蛋一点一点的变得惨败死灰,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但是只要一停止修炼,睁开眼,脸色就会迅速的恢复正常,就连江寻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修炼时,会陷入假死的状态。
其实这也是为何她在山上修炼那么久,从来没有野兽近她身的缘故
一直趴在她胸口睡觉的灰皮小松鼠,小梨,都从她的衣襟里探出头,在江寻道的脸上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