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林知遇的大脑是空白的,饶是她再坚强,也在这极端的险遇中慌乱了一瞬。
听到贺君骁的提醒,林知遇机械般的捡起手机报警,一边在通话中交代着,一边找来了小区后门的保安一起往贺君骁追那人的方向寻去。
这条小路昏暗偏僻,贺君骁速度极快,追上了袭击林知遇的男人,一把将那人扑倒在地。许是被逼急了,那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弹簧刀来,贺君骁躲避不急用手挡了一下,只得松开那人,那人从地上翻滚起来跑了,前面是几条没有路灯的小路,小路的尽头又皆是岔路,贺君骁一时难住了,也不知往哪儿追,只好作罢。
贺君骁正往回走着,远远看见林知遇,还没迎过去,就被扑了个满怀,只好用未受伤的那只手轻抚安慰她。
林知遇从小孩儿起便是这样,一个人受了委屈惊吓,不觉得有什么,但若是有人疼惜安慰就难掩委屈。她埋在贺君骁的胸口,眼泪打湿了贺君骁的衣服,遂又看见了贺君骁的伤手,焦急紧张的捧起受伤的手仔细检查。
一直到从派出所出来,到楼下诊所处理过贺君骁的伤之后,惊魂未定的林知遇才不再眼眶含泪。
而贺君骁倒是冷静,无论是派出所报案,还是处理伤口,他都搂着林知遇的肩,不时轻拍安慰,不时捏捏林知遇的耳垂,哄她戚戚面容别掉下泪珠。这一起突发事件中,林知遇极为倒霉,不仅小路沿途查不到监控,周围也没有任何人目睹事发,她自己没看到那个人的面容,而贺君骁就算将他按倒在地,也没来得及看清口罩帽檐下的任何五官,只能提供一些身高衣着的信息备案便不了了之。
待进家门,已是夜深了。二人进屋后,都是沉默。贺君骁坐在客厅沙发上,垂着眼眸默然。
林知遇在这静默中有些心慌,凑到贺君骁跟前,讪讪道“手还疼吗……”,未得到贺君骁的回应,又垂着头闷声说了句“谢谢你”。
“没事儿”贺君骁视线挪到了林知遇身上,表情严肃。
林知遇觉得气氛压抑,不太敢面对贺君骁的直视,“那个...点份宵夜吧,你吃什么”
“姐姐,除了道谢,是不是更该道歉?”贺君骁没有应她,依然盯着林知遇,语气虽轻,但话语间都透露着不容置疑。
“呃...对不起”林知遇觉得贺君骁的视线像是把自己穿透了一样,周围的空难过去都凝固了,压迫着自己听人说什么便应什么。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贺君骁闻言蹙眉,叹了口气,耐心告罄,未受伤的手抬起便是一耳光。
林知遇背着一巴掌打得偏了头,脸颊传来火热的痛感,昭示着贺君骁的怒火。
“对不起什么?想好了再说”贺君骁起身站到林知遇面前,抬起林知遇的下巴令人看向自己。
林知遇被这样严肃的贺君骁吓到了,以往的调教都是围绕着调动欲望为主题,贺君骁虽然腹黑,但训责此类的情况还从未出现过,林知遇有些害怕贺君骁给她的这些不涉及的快感的责打。
贺君骁看着林知遇的满眼的恐惧,支支吾吾着说不出完整话,又抬起了手要扇巴掌。
惊恐之中,林知遇一边推贺君骁一边向后退,林知遇抵着沙发靠背退无可退,匆忙说到“贺君骁!你不能打我!我们...我们不是主奴关系,你管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