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外衙员将尸首一个一个排好,仵验骨正一个一个验证死因,而巫愬和所蛀蚁则指挥着衙役将围观的民眾驱离。
「怎样,小仵?」巫愬过来问,看着七八个人都死在一块,简直就像是场死神祭典。
「都是被剑砍的,只是这孕妇……」他语带保留,甚至有些不解。
「孕妇怎么了?」巫愬问。
「以往他不是都先割孕妇的咽喉吗?这次他是一剑刺入心脏,他为什么改变手法?」仵验骨困惑的看着这副令人心惊的尸首,而围观之人也纷纷讨论着。
「会不会是有了突发状况?」巫愬揣测着,而仵验骨又摇头。
「应该不是,我倒觉得有些挑衅。」巫愬皱紧眉头,认真思考着他的话。
「傅金贝来了。」所蛀蚁向巫愬他们说。
「你是傅金贝?」闻着他身上浓艷的粉脂味,三人忍不住掩着鼻。
「是。」傅金贝一脸不耐烦的说。
「请问这位是傅夫人吗?」仵验骨掀开妇人的白布露出苍白的脸,只见他摀着鼻晦气说:「是。」
「你这是什么表情?」巫愬皱眉问。
「大人,谁看见死人都会有这样的表情。」傅金贝不悦的说。
「那你昨晚去了哪里?」巫愬又问。
「大人,我昨晚去接了百合后就一直在家里。」翻了一个白眼,傅金贝只想走。
「谁是百合?」所蛀蚁看他吊儿郎当样有些讨厌。
「大人,她又不是我杀的,你一直问我的事情,不就认为我涉案?」傅金贝语气上非常不耐烦。
「你妻子昨晚被人刺杀,肚中胎儿被人取走,难道你都不会想知道是谁吗?」巫愬略显责备,但手中却有些动作。
「我管她是被谁杀的,她死了我正好把百合迎娶过门,省的她一天到晚在我耳边碎唸。」他大声的向他们说,丝毫不在乎妻子的惨死。
「那死了妻子又死了孩子你一点也不在意?」巫愬正经的问。
「谁会在意她死活,她只是老头子要我娶进门的女人,又不是我想要的女人,管她要死还是要活。」他的话已经让他们的脸色很难看,再闻到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胭脂味更令他们反感。
「你若不在意她,总该在意孩子吧?」仵验骨的脸也臭到不行,他没见过有人竟在妻子尸骨未寒就急着把外面的女人娶回家。
「孩子?那孩子也是那女人硬要留的,要不我早就将他打掉省的那女人一天到晚拿孩子威胁我。」话说得很绝,而他们却开始同情这位女子,为了不爱自己的丈夫受了如此的折磨,却还是换不回他回头。
「大人,我能走了吗?一早就得来这看死人,看够了吧?」傅金贝满脸不耐烦,他的心只想赶快回到她身边。
「让他走吧!」巫愬这么说,而两位兄弟却很意外的看着他。
「你确定?」所蛀蚁掏掏自己耳朵怕自己听错。
「嗯,留着无用。」巫愬果决的说。
「可以走了是吧,谢大人。」傅金贝喜吱吱的说,跟刚才问话的表情不一样。
「那夫人的尸首……」仵验骨正想交代他何时领回,没想到他竟然回答说:「随大人处置。」
「蛤?你连你妻子的尸首都不处理?」所蛀蚁愣着问。
「大人,这小事哪还需要我处理,若你们不处理,那就随便丢吧,反正我没空管她。」傅金贝挥挥拂手转身就走没发现一阵风吹过了白布,妇人张着不甘愿的眼睛正瞪着青天。
「你怎就让他走?」仵验骨怀疑的看着他,只见他手中拿起几根头发笑得很诡异。
「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他笑着问。
「那他会怎么样?」所蛀蚁好奇的问。
「过几天就知道了。」
一晚的虚华换来一天的沉静,湘芳楼一晚的热闹挥靡换来天明的冷漠唏嘘,晚上还能看到下人和姑娘在外面拉客,而早上门外却连一隻麻雀都没有,优允斌站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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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看着落叶片片掉落地面,停顿一会他上前敲了门,等了半天才有个下人珊珊来开门。
「客倌,你来太早了,湘芳楼晚上才有做生意。」下人边说还边打哈欠,一副被吵醒的脸。
「不好意思,在下优允斌有事找你们的老鴇。」优允斌礼貌的说。
「优公子,你晚上再来吧,老鴇现在还没醒。」下人不耐烦的驱赶他,再打个哈欠正要将门关上却被优允斌制止。
「在下琅琊府优允斌,你们老鴇涉嫌一起兇杀案,你再不开门稟告我就以共犯将你逮捕。」优允斌恐吓他,吓的他睡意全没马上开门让他进来。
「大人,你别抓小的,小的这就去稟告老鴇。」下人连跑带跳的衝进去叫醒老鴇。
优允斌在大厅看着摆好的桌椅,整齐的放在中间,他能想像这里晚上会有多热闹,但这些卖身女子又有几个人是自愿的,人为了钱卖了女人,男人为了消遣买了女人的青春,等时光过后又有几个女人是有好下场的?
他在那里等了一会,突然听到外面有几个女孩哭泣求饶的声因,他好奇的寻了过去,看到几个男人用一条麻绳紧紧绑着年纪仅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她们都略有姿色和高挑的身材,外面有的还是紧追不放的母亲,硬生被他们挡在门外,她们声嘶力竭的哀求得不到这一群人的同情,只见这些男人蛮横的拉着那条粗绳将她们都拉进偏楼,他犹见不忍便出声阻止。
「等等,将她们都放了。」
「大爷,你要我们放,老鴇可会生我们的气。」一个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