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病的人,又是个身份不凡的贵人,他们哪里敢乱医治,这要是病没治撒手人寰香消玉殒了,怕是要掉脑袋的。
知府夫人请来的十几个郎中纷纷摇头摆手,说自己医术不精治不了。
知府夫人也不是个善茬,一听这些大夫都不肯治,一气之下也不管房间里有没有病人,手一叉腰就开始骂人。
“你们这些庸医,平日不是个个说自己是妙手回春嘛,怎么,到了这时候就说自己是医术不精了。我告诉你们,床上躺着的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献妃娘娘,你们今天要是不治好她,要死老娘也要拉着你们一起死。”
大夫们个个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躺着的女人身份竟如此尊贵。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动手阿。
不医也是死,医了医不好还是死,叫他们如何选。
这些大夫个个如临大敌垂头丧气,准备用尽一生所学拼死一搏。
正当他们商议好,想用银针养气之法先缓住夏秋潋的精气时,燕挽亭率人风尘仆仆的赶了来。
知府大人跑的气喘吁吁管帽都掉了就拿手捏在手里,跑在燕挽亭面前引路。
进了院子,燕挽亭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大夫打扮的人正挤在屋子里叽叽喳喳,还有个锦衣绸缎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那指手画脚。
黑着脸的燕挽亭三步并作两步,一进屋,就冷冷的说了句。
“都给我滚。”
然后脚步也不停的走到了床榻边。
屋子里的人正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正纷纷问这是谁时,知府大人跑了进来,一脸大汗的对着夫人使了使眼色,一边挥挥手让这群吵吵闹闹的大夫都先出去。
大夫们如释重担的排着队走出了屋子,而后阿素领着福安进来了。
转眼屋子里就剩燕挽亭,知府夫妇,两个安排来服侍夏秋脸的小婢女,以及阿素福安了。
燕挽亭坐在床榻边,呆呆的看着夏秋潋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脸。
刚刚她还瞧见了地上还有几滴还没来得及擦拭干净的鲜红血迹。
就像有一只手抓着心脏,用蛮力生生撕开一样,那刻骨的疼痛伴着恐惧心疼,让燕挽亭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有些喘不过气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襟,一手颤抖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夏秋脸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
贴合肌肤的冰凉让燕挽亭错觉自己在摸着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她闭上眼强撑着镇定,只是声音却是掩不住的颤抖。
“阿素和福安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是,下官和贱内不敢打扰殿下和小太医给献妃娘娘治病,下官守在门外,若是殿下有何吩咐,叫阿素姑娘与下官说便好了,下官一定万死不辞。”
知府拉着夫人带着两个小婢女,点头哈腰的转身走了,临走时,轻轻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