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殿前走了几步,透了透气,才缓步走进了殿中。
摘了面上的黑纱,太子殿下的面容这才显现出来。
肤白如雪眉目精致,狭长的凤眸深邃的如同一汪寒潭,这穿着暗紫蟒袍头戴金冠的人,不是太子殿下燕长陵,而是梨落公主,燕挽亭。
燕挽亭轻轻叹了口气,穿着兄长宽大的蟒袍,有些无奈的抿着唇,蹙着眉头看着堂前案上的那一堆还未批改的奏折。
这几日她日日待在东宫里,不仅要穿着这厚重的蟒袍出门“透气”,还要批改成堆的奏折,着实把她累的够呛。
“可笑的是,以往我总说太子哥哥一日不过批几本奏折,也好意思叫苦。”燕挽亭提着衣摆,一手在额前扇了扇风,行到案前,坐下了。
“公主殿下仿的字迹,与太子殿下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难怪朝堂里的那些老狐狸竟没有看出来。”
在案旁盘坐的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手中持着一本奏折,惊叹道。
“哼,仿的像,可不是什么好事。”燕挽亭瞥了那男子一眼,执起笔翻开了一本奏折,冷淡道。
相貌清秀俊俏的年轻官员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愕然,而后才轻轻笑了笑,转开话题对着燕挽亭道。
“今日微臣问过老院首和了辞前辈了,太子殿下的毒已经解了,约莫明日便能醒过来。”
“王朝礼,就算太子哥哥安然无恙的醒了,该查的也得给我究根结底的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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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毛笔沾着血红的朱砂,墨黑的字迹下,写上了几笔批语。
燕挽亭说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但王朝礼却是觉得背后一凉,似有威压一般,将他压的有些难受。
“公主殿下宽心,微臣一定会将此事查清,给陛下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王朝礼起身跪在燕挽亭身前,额头嗑在冰凉的石阶上。
“在离京城最近的驿站行刺太子,还得了手,那些跟着去的禁军如何处置,你该比我清楚吧。”燕挽亭写下最后一笔,盖上奏折,沾着朱砂的笔尖往桌上滴了一滴血红色的墨点。
似淌出的鲜血一样的暗红色。
燕挽亭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狭长的凤眸微敛淡淡的瞥着跪在阶下的王朝礼。
“微臣知晓。”王朝礼身子一抖,咬着牙闭眼道。
近千的禁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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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过了今夜,就只能剩一半了。
“行了,你退下吧。”燕挽亭推开奏折,放下笔。
“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