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上竟披着一件外衣,精致的面容苍白娇弱,望着燕挽亭的背影,眸中一片深切温柔。
“没瞧什么,只是想着过两日皇兄就要从青州回来了,心中有几分期待。”
燕挽亭回身笑着走到陈妃身边,伸手搀住了摇摇晃晃的她。
“是啊,长陵此次去青州赈灾,一去便是一月有余,莫说你我也有些挂念他。”陈妃轻笑着抬眼,眸子晶亮的望着燕挽亭的面容,伸手轻轻抓住燕挽亭搀扶着她的手臂。
“表姨娘还是回床榻上躺一会吧,我唤刘嬷嬷去把晚膳端来,吃些东西再把药喝了。”
燕挽亭不动神色的挣脱陈妃抓着自己的手。
陈妃瞧着燕挽亭唇角那温柔又有几分疏离的笑,楞了楞。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小亭这些日子仿佛变了许多,是长大了吗,待我也不如从前亲密了。”
陈妃娘娘说着,唇角的笑意有几分苦涩。
“表姨娘怎会这般想,母后她走的早,我自小就是表姨娘照顾大的,在挽亭心中早就把表姨娘当做生母了。”
燕挽亭恳切的看着陈妃,眸子认真,她说的动情神色也恭敬。
可陈妃还是黯淡的垂下了眼,伸手有些恍惚的抚上了自己的面容,不知为何她有几分失落。
“生母?我如今已这般老了吗。”
“表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心中将你当做生母,又不是说你老了。你瞧瞧那铜镜,我们二人站在一起,可不是像一对姐妹吗。”
燕挽亭轻笑着安慰似的抓着陈妃娘娘的肩,将她转向房中妆台上那一块铜镜。
镜子里隐约倒影着两道靠在一起的身影,
陈妃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燕挽亭,看着她那白皙精致的面容,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温柔笑意,看着她轻轻的揽着自己依偎在自己身边,这才轻笑出声,笑道。
“不知为何,明明小亭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我心中还是觉得小亭是那个我不给唱歌不抱着她,就不肯睡觉的小顽皮。”
靠着燕挽亭的女子瘦弱娇柔,面容虽苍白却也矜贵美丽。
“在表姨娘心中我永远是个孩子,在我心中,表姨娘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
陈妃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燕挽亭身上,她太过清瘦虚弱了。
燕挽亭一提到生母二字,陈妃便闭口不言了,眼角的笑容也惆怅了许多。
“表姨娘,你若是在床榻上躺久了有些闷,我便扶你出门走一走散散步,一会回来再用晚膳也好。”
燕挽亭见陈妃不言语,便岔开话题。
“也好,我许久未曾出门了,出去走走也好。”
陈妃点点头,微闭着眼轻轻靠着燕挽亭,任她搀着自己往外走。
青鸢和绿阮提着灯笼在两侧引路,昏暗的烛火照亮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