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夜,齐表哥原形毕露,月娘方知上当,拔了凤簪抵在喉咙,抵死不从,险些闹出人命。
眼看到嘴的肥肉无从下口,齐表哥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你口口声声要去寻那丫头,却不知正是她偷了你家保命的聚福鼎!如今皇上要拿你刘府开刀,若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的份儿上,直该叫你同那老东西一起被满门抄斩!”
月娘震愕,自然不肯相信,可细细回想这几日府上愁云惨淡,爹爹娘亲几次欲言又止,还不停追问她顾凌洛的下落,又有些不敢确信。
三日回门之际,她抓住爹娘追问,老尚书见实在瞒不住,这才据实已告。
月娘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顾凌洛会不顾她刘府安危盗走聚福鼎,誓要当面问个清楚。
她几次找机会逃走都被抓回,争执中,齐表哥听出她与顾凌洛有约,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横竖月娘已是囊中之物,早晚都能吃进肚子,先找聚福鼎更为要紧,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在月娘又一次逃走之时放她离开,自己带人尾随其后。
月娘一路战战兢兢,生怕他追来,不敢走官道,独自一人穿林过野。
顾凌洛让她在惠芸庵等她,可惠芸庵显然已不安全,她只能朝着江南而去。
顾凌洛曾说过,江南依山伴水,风景秀丽,最适宜居住,她当时便说了逃婚后要到江南同她一起偏安一隅。
顾凌洛在惠芸庵寻不到她,该是能想到上江南寻她的,这点心有灵犀月娘还是自信的。
月娘女扮男装,餐风露宿,感染风寒都舍不得停下脚步,总盼着到了江南就能见到她的夏儿。
却不想,走到一处山坳被一群山匪抓了去。
山匪看出她是女子,欲强行欺辱,月娘情急之下道出身份。
山匪自然不信,刚要继续逞凶,尾随其后的齐表哥登门求见。
齐表哥游说山匪散出“尚书嫡女被抢做了压寨夫人”的消息,以期诱得顾凌洛自投罗网。
山匪不信会有人这般愚蠢,齐表哥却相信顾凌洛会来。
她既肯盗鼎之后留书给月娘,显然与月娘姐妹情深,即便这情意敌不过聚福鼎的诱惑,可至少不会坐视月娘受辱。
眨眼数月过去了,顾凌洛并未如预见那般过来救人。
齐表哥暗暗心急,难道是他估算错误,那小丫鬟翻脸无情?
恰逢皇上急召,他只得丢下月娘匆匆回去,临行时不仅留下金银,还许诺了大当家不少好处,要他好生看顾月娘,绝不可动她一根毫毛。
大当家的倒是讲信义,真真儿是对月娘十分周到,也没再起什么歪心思,可挡不住二当家心思狭隘,因着对大当家种种不满,竟带着几个弟兄灌醉了齐表哥留下的护卫,一同闯入月娘卧房。
这些日子磨砺,月娘早已不是当初那心无城府的傻姑娘,她见情势不妙,含泪恳求二当家的陪她喝上一碗酒权当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