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说:“……好吧。”
两个人一起穿衣洗漱,并肩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唐若遥记起昨晚她在浴室两眼发直的模样,把昨晚的疑惑继续问了出来:“你是真的喝醉了吗?”
秦意浓咕嘟咕嘟,低头吐掉了漱口的水,道:“没有。那么点酒就想灌醉我,太小看我了。”
许久,唐若遥撇了撇嘴,说:“噢。”
秦意浓看她一眼:“你不高兴?”
“没有。”唐若遥低头,把两人共用的牙杯放回原处,纳闷道,“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装醉。”
秦意浓笑了声:“其实我也不知道。”
唐若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秦意浓,眸光微讶。
秦意浓说:“我就是一看到你,就很想……”她有种突如其来的害羞,咬了咬唇,才道,“……很想向你撒娇。”
唐若遥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宝宝没有。
宝宝在。
宝宝没醉。
原来都是秦意浓故意在向她撒娇吗?
别人借酒装疯,她是借酒撒娇。
她怎么这么可爱!
唐若遥傻笑起来,眉眼弯弯,又要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秦意浓分外脸红,匆匆擦干脸,从盥洗室溜了。
唐若遥又笑了会儿,才从里面出来。
秦意浓在涂护肤品,唐若遥过去,半蹲下来,仰起脸,闭上眼睛。秦意浓先亲了她一下,再一道一道地给她护肤。
院子里的布置还没撤,一切都维持原样。
她们俩下午要拍“婚纱照”,结了婚才拍婚纱照,也算是另类了,但没办法,唐若遥太忙了,只请到三天假期,今晚的飞机回W市,明天就得开工。
拍完婚纱照已经夕阳西下了,两人连晚饭都没吃,去了趟医院。
唐若遥的父亲唐含章已经转到了首都的医院,由专业人士护理。唐若遥欢欢喜喜向她爸报告了自己结婚的好消息,秦意浓也改了口。
离唐含章变成植物人已经有五年时间,一般时间越久醒过来的概率越小,唐若遥也从心存希望变成了绝望,但每次她和唐斐过来看唐含章,都依旧会和他说会儿话,交代一下近况,并表示等他醒过来。
秦意浓站在唐若遥身后,看她握着唐含章的手,小声地和病人说话。
婚礼办得很隆重,拍了婚纱照,等洗出来带给你看,我们还录了视频……
秦意浓听到她呼吸变了,她绕到唐若遥身前,唐若遥仰头望着她,眼眶通红。
秦意浓伸手过去,唐若遥抱住她,把脸埋进她怀里,几乎是啕嚎大哭。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她的爸爸,缺席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页,他以后还会缺席更多,拿什么都弥补不了了。